隨著教學齋外一陣鈴聲響起,林濃熙隨即道
“月試結束,諸君停筆。”
學子們或是唉聲嘆氣,或是精神振奮的走出教學齋。
徐瑾瑜在第一排,是以最先走出教學齋,師信次之。
二人并肩走到教學齋外的院子中,憑欄交談,徐瑾瑜嗓子微啞
“總算是結束了,這下子真兄應當不會再漏夜而來了吧”
徐瑾瑜直接松了一口氣,別的不說,往日與宋真未曾深談倒也罷了,可這段時期夜夜深夜共讀下來,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宋真,可以稱得上是卷中之卷了。
自從三人一起讀書,宋真發現徐瑾瑜對于先生課上講的所有知識都可以信手拈來,那叫一個如獲至寶。
于是乎,就開始徹夜請教,而徐瑾瑜也覺得這樣更有助于自己的理解,所以來者不拒。
然后徐瑾瑜就說啞了自己的嗓子。
師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欲言又止的看向徐瑾瑜身后,而后宋真大笑著拍了拍徐瑾瑜的肩
“瑜弟,這次月試之中好些題目都是我二人當初一同探討過的,這次真是多虧了瑜弟傾囊相授了”
徐瑾瑜干笑了一笑
“我只不過是將先生講過的知識告知真兄罷了,真兄不必言謝。”
“可即便我奮筆疾書,也無法將先生講過的所有話都記錄下來,哪里比得上瑜弟你呢”
“總而言之,月試已然結束,吾等可以暫且放松一二了。”
徐瑾瑜清了清嗓子,暗示意味極濃的說著。
而宋真聽后,也是興致勃勃
“既如此,吾等可以少讀三刻此前時間緊迫,吾等不得不勤勉苦讀,現在可以稍稍放松一二了。”
徐瑾瑜“”
還真是“一二”啊。
“咳咳,我是說,真兄看看我的嗓子,實在是經不起連夜探討了。”
“這樣瑜弟不方便說話,就筆述如何”
宋真沉吟一番,如是說著,徐瑾瑜徹底沒話說了,只得拱手稱是。
難得見到一向智珠在握,算無遺漏的徐瑾瑜被噎住,師信不由抿唇一笑。
而就在三人談話的時候,幾個學子走了過來
“瑾瑜,師信,宋真,不知可否請教你們經解第二十三問的“豐其蔀,日中見斗。”后文為何”
東辰書院的經解并不單單只考學子對于經書的了解,月試的試題與童試全面靠攏,是以為了增加難度,需要先默經,而后才是經解。
別看只是增加了一道工序,可就這一道工序,卻是讓不少人傻了眼。
只要默經默不對,那么經解自然而然會跑偏,學子們爭論不下,只得過來求證一二。
在眾學子的目光之下,三人對視一眼,正要作答,卻聽一道帶著幾分自信倨傲之氣的聲音響起
“自然是往得疑疾,有孚發若”
劉臻昂首挺胸的走了過來,看著徐瑾瑜等人眼神下撇
“雖然這兩句收尾都是一樣,可是先生們若將題目出的太過簡單,豈非什么人都可以隨意過關”
劉臻言之鑿鑿,似乎自己拿下頭名已是板上釘釘。
與此同時,大部分學子也是長舒一口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先生定是要考倒我們,自然不會用最簡單的那句”
而就在眾學子小小歡呼一陣后,卻不想,徐瑾瑜搖了搖頭
“吾答,遇其夷主。”
徐瑾瑜這話一出,師信和宋真也微微頷首,劉臻見此直接笑道
“你們怕不是連易經都背不下來,這才這般敷衍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