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扶搖38
為表誠意,十根金條先給了對方。
陳家主笑了一下,“林大人太見外了貨先給林大人拿走,也未嘗不可。”
“誒這不合適,做生意也不容易,拋家舍業的,咱一碼歸一碼。只肯答應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您若非要堅持,咱就寫個字據,若是貨物遺失或是損壞了,從這銀錢里扣,絕不耍賴扯皮”
然后還真就把做生意的那一套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考慮的極其周詳。
陳家主心里的疑慮幾乎是打消了。
家里來了貴客,那這就擺上酒宴,好好的招待一翻吧。酒更是擺了好幾大壇子,“諸位諸位,等貨物準備好,最遲也在明天下半晌。諸位只管放開喝,不妨礙辦差的。”
看吧誰都不是笨蛋,人家警醒著呢。
李副將看桐桐“林大人,咱出來辦差,按軍中的規矩,是不許飲酒的。您看呢”您要是不叫喝,對方難免警惕;你要是叫喝了,咱晚上估計難陪你干活了。
桐桐只笑,“喝上門是客,客隨主便嘛。”
李副將再問一遍“能喝”
“擔心我呀”桐桐就跟陳家主笑,“你們怕是不知道,在書院的時候,我們這些預備女官,學的第一課便是怎么應付酒局”說完就點了點李副將,“酒桌子上見分曉,叫你們見識見識,你們就知道女人不能小看了。”
這是說可以放心的喝,別小看她,她心里有數。既然如此,那就喝
大盤小盤的,開了五席。陳家主全程陪同,他看著這些人真喝,但一個個兵痞子竟是玩骰子玩不過這位女官,她真就是開場喝了幾杯敬酒之后,再沒喝過一杯。這不是誰讓著誰,而是真玩,真贏。
桐桐這桌玩了那桌玩,“行不跟你玩了,你這個已經酒到半酣了”說著就看陳家主,“雖說能放松,但真要是全醉過去了,也不像個樣子。就這樣,能踉蹌著走回去睡覺,這個酒就喝的剛剛好關鍵是,我怕他們醉的狠了,一個個耍起酒瘋,丟人”
“誒何來丟人之說。只是酒傷身,喝到半酣就最美了。”如此坦誠的說不能全喝醉,他這心里最后一點疑慮也放下了。這些人幾乎全都喝到半醉了,就只林叔珩喝了幾杯,沒醉。但林叔珩是個文官,還是個女文官。在這深院高墻內,她能插翅
如此來看,幸子并未曾出賣更多的人,她招供了一個半真半假的人。假,是因為壓根沒有妖僧;真,是因為那位大人真的叫人招攬了和尚,在草原上四處扮神僧,挑撥是非。
也因為真有這樣的事,所以,這個女官她信了。
酒宴一散,就帶去客院,叫歇息著吧。
李副將看林大人,“您”
“只管安心睡吧陳家主這高門大院的,狼還能進來把我叼走不用給我站崗,女官沒你們想的那么不頂用。”
“門窗關好”
“好門窗關好。”
然后把醉漢都安排好了,桐桐才親自送陳家主出客院“真是不好意思,叫你破費了。”
“貴客上門,求之不可,太客氣了。”
兩人在門口作別,桐桐只將客院的門關上了,里面壓根就沒閂。
這閂門的聲音會很大,只要閂了,就能聽見。
陳家主在外面聽見里面腳步聲都遠了,門都只是那么虛掩著的,就很放心的回正堂,然后寫了密信綁在鴿子腿上,將鴿子放了出去。
盛京的深宅府邸內,書房外鴿子落下了,取下密信譯過來,事就說的很明白了。種種跡象表明,林叔珩被誤導了,并未起疑。
這人將密信燒了,又寫了一封重新綁在鴿子腿上,然后放出去既然沒起疑,那就把假妖僧變成真妖僧,把這一樁事兒給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