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清醒了。
他試探地去猜寧輕鴻現在對他抱著一個什么樣的心思,但又僥幸般覺得不太可能。
烏憬認真地想,沒有人會對一個傻子生出什么別的心思的他只是一個人形抱枕罷了
親一下而已,
又不是親嘴。
沒關系沒關系
只是烏憬催眠好自己,再一抬眸,對上寧輕鴻似詢問又似在笑地看過來的一雙眼時,又怔住了。
寧輕鴻輕輕“嗯”了一聲,看烏憬依舊呆著不動,微嘆,“罷了,烏烏想睡就睡吧。”他想抽手離開,但少年卻還扶在他身上。
烏憬不由自覺地被帶了過去,快撲進人身上,又被人俯首扶住。
他一側臉,就是寧輕鴻低頭垂眸瞧他有哪里摔到的地方,眼神漫不經心的,見一旁傳來視線,便也微微側臉,看了過去。
這么近的距離,
這么好的機會
烏憬腦海空白一瞬,下意識仰臉在寧輕鴻的眼角處小心再小心地碰了一下,真真切切地用唇肉觸到了。
快得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一舉一措都帶著兵荒馬亂的意味。
但回憶起來,又好像慢得不行。
足矣讓人細細品味。
烏憬親完,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朦朦朧朧聽見耳畔傳來又低又輕的一聲笑嘆,“烏烏好乖。”
寧輕鴻撫著烏憬的發后,“好了,不是困嗎”他語氣輕松得好像方才為難人的不是他,“睡吧。”
直到烏憬重新被哄著卷進被褥時,他也沒了半分睡意,只能從被子的縫隙中看向外面。
偷看到寧輕鴻起了身,將玄色金邊的團花錦衣松松褪下。
這外袍被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后沒多久,
就熄了油燈。
一片黑中,烏憬只察覺到身側有人躺了上來,對方就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與他隔著段距離,如往常一般要歇下了。
烏憬松下一口氣,又跟個小鵪鶉似的把自己埋進被褥里,過了很久很久,才小心地把自己放出來透氣,翻了好幾個身。
安慰了自己很久,催眠自己睡下。
翌日寧輕鴻醒時,烏憬還在睡夢之中。
天還未亮,來喚主子晨起的拂塵只隱約透過帳中瞧見天子整個人都扒拉在千歲爺身上。
聽見千歲爺無奈地半嘆一口氣,輕聲將自己抽離,再給陛下蓋好了被褥。
今日寧輕鴻沒再讓烏憬跟著自己去上朝,只換好官袍離去,早早便入了宮。
早朝散后,召見內閣大臣前,寧輕鴻派人去養心殿喚了個人來。
宮人正在上著早膳。
寧輕鴻淡淡吩咐,“將折子都搬去府上,先讓內閣大臣們去偏殿候著。”瞧見來人行禮跪下后,也并不急,用完了膳才問,“你可知陛下有何喜愛之事物能消磨下時辰的”
燕荷道,“回千歲爺,陛下先前喜歡在御花園跟那只小野犬丟布老虎玩。”
寧輕鴻又問,“還有呢”
燕荷想了想,“先前陛下倒是喜歡去池子里抓魚玩。”
拂塵想到些什么,面色霎時白了一下。
“怎么對其余事要么三心二意,要么沒什么興致。”寧輕鴻似笑非笑,“卻對這些小玩意兒鐘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