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鴻打斷,“太后有所不知,陛下龍體雖無恙,可身子尚在虛弱之中,若是不能好生休養,怕是會有早衰之險。”
太后面色驟然變了,隨即反應過來,一臉擔憂地問,“這,可是當真”
寧輕鴻笑,“當真,這可是院判親自診斷的,太醫院還記著案牘。”他輕嘆,“太后想必也不想傷及陛下龍體罷”
若是旁人定不敢如此冒大不韙,用天子龍體一事刁鉆至極地將太后架在位置上下不來。
太后笑瞇瞇的,“自是不愿的,只是這子嗣一事,總歸是個難題,不若陛下先挑幾名”
寧輕鴻又旁若無人道,“聽聞太后的大公主早些年便已挑了駙馬成親了”又看向太妃,“二公主還未出嫁。”
在眾人未反應過來時,他不緊不慢地接著道,“大公主這些年未有所處,不知可有納幾位典首的想法”
如今不堪入目之詞,太后險些拍桌而起,就聽寧輕鴻又道,“二公主也到出嫁之齡了,若是今日在這宴上有瞧上的,也大可向陛下討一道賜婚的圣旨。”
太妃面色也驟然變了。
寧輕鴻一語定之,“日后皇太子便從兩位公主所出子嗣中挑選。”
太后同太妃霎時驚住,朝臣也紛紛嘩然,但誰也不敢覲言,事關陛下安危,誰也擔不起這責。
寧輕鴻只抬了抬指尖,作了個手勢,舞樂又重新響了起來。
這事便算作過去了。
只是從一開始的由大臣之女上前紛紛請著歌一曲舞一場的,變成眾世家的公子哥們提著劍上前,明面上說是要為陛下舞劍以驅散病氣,實則明里暗里都在瞧著兩位公主。
坐在大公主一旁的駙馬臉都黑了,二公主也面紅耳赤的,卻還躍躍欲試地觀著全場。
只三言兩語,就將場面完全倒轉。
寧輕鴻淡淡對著左相同太后笑了下,氣定神閑地用著晚宴。
烏憬反應了好一會兒,覺得應當是沒自己什么事了,又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吃飽了就用酒醉的名義被人扶了下去,坐上輿車沒多久,就等來了人,同寧輕鴻一起在夜色中回了寢殿。
烏憬吃得有些撐,今日雖然累,但不算多困,他問,“這皇太子日后是我們收養嗎”
寧輕鴻頓了頓,似笑非笑,“只是一個由頭罷了,哥哥方才也并未說只要二位公主有了子嗣,就立馬養進宮里。”他道,“再說吧。”
烏憬又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
寧輕鴻輕笑,“烏烏自己還未有多懂事,哥哥怎么可能當真抱個小孩回來”
烏憬一怔,不好意思地紅了下耳根,又忿忿道,“我,你”
輿車恰好停了。
他話未說完,又猝不及防間被人摟抱起,徑直下了去,寧輕鴻走得很慢,垂眼溫聲哄著,“哥哥不說烏烏了,嗯”
耳畔傳來的嗓音極輕,有些酥麻。
烏憬又是怕人瞧見又是挪不開眼,怔怔仰臉看了人一會兒,大著膽子親了寧輕鴻一下。
親在唇角。
寧輕鴻微微俯首,回吻落在懷里人的眉眼。
烏憬又有些暈乎了。
行宮雖然地方不大,還得住著諸位朝臣家眷,但該有的都有,深處就建著個溫泉池子。
只是人多眼雜,少年動靜又次次都鬧得很難遮掩得住,寧輕鴻便沒帶人去,只是在偏殿的熱湯池子處沐浴更衣。
順便換些新的藥膏。
烏憬跪著趴在人的肩頭,像先前被人用木尺懲戒的那一次,渾身都漲紅起來,呼吸微微屏住,只別過臉,憋著嗚咽聲。
寧輕鴻眉眼不動,一邊哄著一邊去將先前抹的藥膏用指尖導出來,擦拭干凈后,才將撐著人腿肉的手掌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