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熱水,是aha牽著oga的手去喝的,烏憬抱著那個杯子,顫著蒼白的唇,不安地小口小口喝著,喝一口,就要看身旁人一眼。
很怪異的,他明明知道對方的精神體是蛇之后,卻根本沒有害怕的感覺,在經過剛才的事,親眼看見對方將那條白蟒驅散走之后,他好像就把對方跟那個精神體區分開來了。
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還有能力趕跑甚至掌控會傷害自己的東西。
依賴感根本控制不住,油然而生。
尤其是他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兔子的膽子本來就不大,烏憬在來了這么多天,連莊園的大門都不敢踏出去。
他之前對這位和自己連一面都沒見過就成為了自己丈夫的人,只有疏離感跟陌生感。
直到現在,他在慌亂無措之中,在唯一能幫助到自己的人真真切切地安慰到他害怕的情緒之后,才終于有了實感。
烏憬喝完了一整杯水,才稍稍冷靜了下來,小聲說,“謝謝。”
寧輕鴻遞給人一張紙帕,輕聲,“擦擦眼淚”
烏憬點點頭,自己擦了眼淚,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幫他把紙帕拿過來,丟進了垃圾桶里。
直到寧輕鴻向前走去,烏憬才后知后覺自己的手還在別人牽著,他蜷縮了一下手指,有些呆愣,慢慢回憶起了剛剛一個小跑就撲著跳到人的身上,叫人抱著哄了一路的場景。
呼吸一瞬變得混亂又發燙。
烏憬呆呆地低頭看著aha牽著自己的手,腦袋上的精神體兔耳朵一點一點地蜷縮起來,慢吞吞地捂住自己真正通紅的耳朵。
面上爆紅。
寧輕鴻停下腳步,“睡一覺就沒事了。”
烏憬很快就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飛速說了聲“晚安”,就沒了動靜。
他已經死掉了,
烏憬閉上眼睛。
又想找個洞鉆進去,又想先讓自己冷下來,不是已經開了冷氣嗎怎么還那么熱
烏憬在被子里悄悄用手心捂住自己的臉。
夜半,睡相不好的oga又把橫跨在兩人中間的玩偶踢到床尾,滾了一會兒后,自己把自己滾進一旁人的懷里。
在aha獨特的信息素中陷入了更深層次的安眠。
以往每次都是aha先醒的,但這次卻是少年先睜開眼了,烏憬剛動一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起了眼,下一秒,驟然同人剛睜開的,近在咫尺的一雙黑眼對視上。
烏憬又低了低頭,看了看他跟對方現在的姿勢,他已經完全離開了原本自己睡前的位置,到了aha這一邊,大大咧咧地趴在了人的身上,像個八爪魚一樣。
一看就知道是誰主動的。
“對對對對對不起”
小兔子一個彈跳蹦了起來。
oga手忙腳亂的,他爬起
來滾到另一邊,慌亂又無措地道著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aha的情緒很平靜,神色甚至稱得上平淡,只失笑一聲,才坐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起一旁需要換上的衣服,一邊溫聲道,“不用道歉,沒關系。”
烏憬微微松了一口氣,看著對方向洗浴間走去。
寧輕鴻快進去前,不緊不慢地在門口處停頓了一下,“我已經習慣了,這幾天其實一直如此。”他半側回身,身影修長,鶴紋睡袍曳地,看似體貼溫和地道,“即使你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也有義務尊重你一切的生活習慣。”
“你不用去介懷,也不需要去刻意疏離我。”幾句話連在一起,就看似是不想讓oga去為了遷就自己,二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
讓烏憬慚愧地打消了想回去自己住的想法,他只能搖頭慌亂道,“不會的。”眼睜睜看著人走了進去后,才崩潰地倒回床上,把臉埋進枕頭里。
幾天到底幾天還是從第一天就開始了他怎么會這樣烏憬呼吸都要停了,整個人都在發燙,漿果醬的甜香快糜爛出汁,精神體都要羞得被燙成粉色了。
等寧輕鴻出來的時候,因為他的那一句話,oga還沒有跑路。
少年假裝鎮定自若地坐在床上玩著光腦,“早,早上好。”
寧輕鴻笑,“早上好,需要我等你嗎”
烏憬頓時慌張拒絕,“不不,不需要了,我,我很快就下來。”
在對方走后,烏憬才腿軟地下了床,走進滿是aha信息素的洗浴間,他卻已經有些嗅覺失靈般,并沒有和一開始一樣有那么大的反應。
已經快習慣自己的信息素一樣,習慣了aha的信息素。
甚至oga渾身上下都快被aha的信息素腌入味了都渾然不覺,習以為常地在滿是aha信息素的洗浴間里換好了衣服,洗漱完抱著睡衣出來。
一連好幾日,就算烏憬放多一個玩偶,每日早上他醒來的場景,也絲毫不變的依然是趴在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