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乾軍打量著楊清寧,眼中的輕蔑毫不掩飾,“我還在猜測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將黑鍋扣在禁衛軍頭上,沒想到竟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楊清寧并未像在福祿、秦淮面前那樣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地與他對視,“副統領誤會了,咱家沒那個意思,只是想盡快查清此案,以確保皇上的安全。難道副統領不想消除這個隱患”
吳乾軍雙腿岔開,雙手放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傾,沉默地看著楊清寧,氣勢傾瀉而出,想用這種方式威嚇楊清寧。
小瓶子不動聲色地看著,手指卻悄悄按住了袖中的匕首,他要保證在吳乾軍動手之前,保住楊清寧。
殺伐之氣迎面而來,好似帶著血腥味,這是真正見過血的人。
楊清寧雖然心里有些發怵,面上卻不顯,這些年他的學費全靠自己賺,每天打好幾份工,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福祿和秦淮面前,他可以伏低做小,一副貪生怕死的做派,那是因為他們是他的直屬上司,可以直接決定他的生死。
而吳乾軍不同,他是禁衛軍,本就瞧不起太監,再加上他如今又是東廠的人,這瞧不起的基礎上,又多了憎惡,若他再伏低做小,別說查案了,連進都進不來。
楊清寧平靜地看著他,“副統領,難道不想盡快找到刺客,以確保皇上的安全”
吳乾軍見威嚇不起作用,不自覺地蹙起眉頭,看向楊清寧的眼神也變了。
見他依舊不說話,楊清寧接著說道:“若刺客沖撞了皇上,或者宮里的客人,咱家逃脫不了罪責,有守衛宮廷職責的禁衛軍,也脫不了關系,首當其沖的就是兩位統領。”
吳乾軍心知楊清寧這話沒錯,只是一想到凌璋竟將此案交給東廠,便覺得十分不滿,這是給東廠壓制他們禁衛軍的機會。
“你可有學識”
楊清寧一怔,隨即搖了搖頭,道:“沒有。”
“你可會武功”
楊清寧明白了吳乾軍的意思,依舊是搖搖頭,道:“不會。”
“你既文不成,又武不就,憑什么查案追兇”吳乾軍一臉輕蔑,沒有絲毫掩飾的打算。
“咱家雖文不成武不就,奈何有個聰明的腦子,否則怎會受廠公信賴,將案件教給咱家。”楊清寧寸步不讓,直接懟回去,“說起來,這起案子初時是交給禁衛軍調查,這文嘛,能成為禁衛軍的大都是大家子弟,書自然是讀過。武就更不用說,否則也不能承擔得起保護皇上的重責。只是你們查了數日,不見絲毫進展。若非如此,廠公又怎會請求皇上,將案件交給東廠調查。”
“你”吳乾軍橫眉冷對,“別的本事不曾見,倒是嘴上了得,讓本官長了見識。”
吳乾軍這話是在諷刺楊清寧只會嘴皮子功夫。
楊清寧不但絲毫不惱,還欣然接受,笑著說道“副統領謬贊,咱家不敢當。”
吳乾軍見狀心中氣怒,卻也知道論嘴皮子功夫,自己不如他,若再繼續下去,只能給自己找氣受,道“你說我們沒有進展,那你又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