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余魚在這樣的目光下,應該早就像暴露在陽光下起霉腐朽的木塊一樣,處處不適,以露出一些供人恥笑的卷邊。
可今天的余魚就好像一杯白開水一樣,任人怎么打量,溫吞又隱忍的坐在那兒,等余景天下最后的指令。
余景天說“你吃完飯到我書房里來。”
等余景天帶著虞漁上樓,首先離開餐位的是面色不虞的舒南。
再者周許年走到大姐身邊,和大姐道了個別便走了。
徐寧硯走的時候,二姐和三姐都看向他,他仿佛沒意識到她們的目光,徑直朝著門外等著他的黑色轎車走去。
西街的板子樓,之所以叫板子樓,是因為這里的街道比較窄,兩邊原本建的都是居民樓,后來這個地盤被余景天和江潘峰各盤了一部分過來。
兩邊都想在這個地方發展,但是這里小混混太多,又離工廠近,又亂,而且嚇人的也不單單是小混混,正因為這里住著五湖四海的人,又有很多做力氣活的單身漢,因此這里的酒局時不時便要發生變故,這地方一個月前,還發生了捅死人的血案,且兇手到現在也沒抓到,另外這里有很多不放在明面上的皮肉生意,因為粘連、勾結的各種不正常的交易和勢力,因此這個地方的酒局和賭局生意還行,可動亂太多。
這天景天酒店西街分店的經理被徐寧硯喊到辦公室,和余魚打了個照面。
徐寧硯在窗邊睨著余魚和經理握手,然后自我介紹。
她身上穿著寬大的襯衫,因為個頭比起一般的男人實在太小,看上去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
“您就是余公子啊,久仰了久仰了,我這邊您想要我什么,我肯定全力配合。”
余魚說“不久仰,我就是個過來混日子的,就當多看多學,你不用這么客氣,該教我的教我,該知道的告訴我。”
余魚握著經理的手,遞了杯水過去。
她態度熨帖,讓經理都感到有點受寵若驚。
再看余魚的時候,又被她臉上純良的笑容給蒙騙了一下。
“那是,那是。”
經理出去之后,徐寧硯走到余魚面前,問“你怎么會想著來西街。”
“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余魚嘴角一揚,露出顆犬牙。
“這里就是我該呆的地方,我成天就想著吃喝玩樂,到這里來,也算如魚得水。”
“硯哥,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派人看著我。”
“這里的事多點,我本來就不怕,反而好玩。”
說完,她當著徐寧硯的面給六子打了個電話。
“六子,今天下午來板子樓這邊的華燕ktv,把另外幾個哥們都喊過來,我定了個包嗯才從警察局出來我上回跑了,不是怕被我爸打耳光嗎好”
掛掉電話,徐寧硯看向她的眼神少了點審視。
“還是找你朋友”
“是啊,硯哥。”
徐寧硯回到黑色的轎車里,從后視鏡看向在街口買煙的余魚,她從煙盒里抽出根煙掉在嘴邊,沒點燃,手插在褲兜里,看起來有點百無聊賴。
她大概在等她電話里的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