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長輩也都被驚訝得無以復加。
周路眼睛都瞪大了。
直到有人仿佛對周憐的經歷表示欣賞和鼓勵似的,拍了一下手掌。
隨后,整個宴會上響起了轟轟烈烈,經久不息的掌聲。
周憐這人未免心智強大到有些恐怖,從小扮演女生到現在,不動聲色而隱忍著,取得了如此驚人的成就,而哪怕此刻說起自己扮演女生的那種經歷,他的語調淡然,沒有半點埋怨,仿佛只是一次尋常的經歷,他接受了上天賜予他的這些古怪的不公平。
此刻穿回白襯衫和西裝褲的他,看起來卓爾不群。
那不凡的經歷和遭遇,蒼白而淡漠的臉,空冷如同無機質的眸子,都使得很多未曾見過他的年輕女眷對他心生好感,可又略微有些膽怯。
只覺得,這個叫周憐的男人
,經歷太過傳奇,那身上的氣質,也過于生人勿近。
隨后周憐的長輩上臺說話,朝眾人致歉的同時又萬分感慨地提起周憐的很多經歷。
長輩提到,周憐從小到大,從來未接觸過女孩子,也和男孩子保持一定的距離的時候,臺下響起一片驚呼。
年輕的女孩們輕聲交頭接耳起來。
27歲了,從未接觸過女人。
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帶著幾分禁欲和斯文,像是冬天的竹子一樣,令人目不轉睛。
這對女孩來說,又著強烈的吸引力。
“周憐的名字真好聽,我聽了他的經歷,真的覺得他有點可憐,好討人愛護。”
“但他很有禮貌,好像對情情愛愛不在意。”
“我就喜歡他這樣的,我根本沒見過像他一樣的男人。”
“他27了,總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去搞科研吧。”
“但我聽說,他是在搞最前沿的學術還在北極,和他結婚難道要和他一起去北極住嗎”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我說真的。”
說著話的女孩呆呆地望著遠處低垂著眼皮的年輕男人,臉上飛上了一抹紅暈。
人們心中皆想,要是周憐從小以男性的身份成長,應該會如何萬眾矚目,他才是真正的別人家的小孩。
“阿年,怎么這么不小心。”
虞漁面色冷靜地讓人過來給陳雍年擦了擦手,表情上溫柔繾綣,目光很自然地從周憐身上收了回來。
她捏著手帕,指尖在交錯間觸碰到陳雍年的手腕,柔軟的觸覺令陳雍年從那種如同被什么炙烤當中的狀態回神,他面色蒼白地看向虞漁,忽然握住了虞漁的手。
虞漁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陳雍年,仿佛在問“怎么了”
陳雍年沒說什么。
只是那張向來從容的臉此刻竟然涌上了幾分脆弱。
他眼眶不知怎么,微微發紅,嘴唇抖了一下。
虞漁望著陳雍年這副模樣,心中涌上一些古怪的情緒。
她的眸子追隨他神情的變化,忽而,她看了看不遠處正走過來的周憐,眼神又重新落到了陳雍年的臉上。
這男人的脆弱和狼狽,并未使他看起來落魄。
虞漁忽而福至心靈似的,明白了陳雍年的情緒。
因為周憐么
也對,陳雍年也不知道周憐是個男人。
周憐如果作為男人存在,陳雍年怕是會被周憐比下去吧。
古人誠不欺她。
眼淚和脆弱,是男人最好的美容劑。
她難得真的柔情了一下,手纏上陳雍年的手背,然后用那種柔軟的、深情的、安慰性的語調對陳雍年說“阿年,你要哭了嗎”
“不要哭。”
陳雍年低頭看虞漁的模樣。
也許是因為強烈的情緒在心中如同瓶瓶罐罐打翻,他并沒有意識到虞漁眼中閃爍的那種帶著幾分期待的光芒。
可這時陳雍年身旁走過一個高大而陌生的男人。
虞漁看到那男人的瞬間,臉色就淡了下去。
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