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加茂信彥。怎么,你連要殺的人是誰都不清楚嗎”
術式被雪紀用奇妙的方式化解,無法生效的男人仍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對于雪紀突如其來的問題,很是從容地回應。
“既然雪紀小姐這么說了,你多半不是加茂信彥本人吧”加茂廣樹被雪紀護在身后,在戰斗上暫時排不上用場,腦子卻轉的很快,“原來如此。不得不說你的目標挑選的很好。加茂信彥在族中地位高、又因為嚴重的心里創傷而昏迷不醒,簡直是最好的下手人選。”
加茂信彥嘴角的笑容變淡,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雪紀,問“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他的術式,能夠通過更換大腦占據咒術師的尸體,獲得他生前所有的記憶和能力,再加上原裝的身體,就算用現代的手段檢測,也不可能查出破綻。
雪紀自然不會將面板的秘密說出去,她只說了一個她覺得很違和的地方“你的應變能力、身體抗打擊能力、術式都不弱,不至于被夏油杰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為什么你不會認為是夏油杰太強呢”加茂信彥笑問,“那可是唯一的特級詛咒師。”
當然是因為雪紀不僅認識夏油杰,而且也和他打過不止一次。盡管雙方都沒動真格,但是在現在的雪紀看來,夏油杰雖強,卻不是無解的強。他的咒靈操術遠遠沒有達到上限。
這一點情報也沒必要透露給敵人。
雪紀眨了眨眼,加茂廣樹立刻幫她補充“還有一點,你之前的舉動,像是仇恨夏油杰,但你提起他的態度,太傲慢了。”
不像是針對一個曾經碾壓自己的仇敵,那種隱約透露出的高高在上,簡直就像是將夏油杰視為獵物,而他才是狩獵的一方。
總之,從結果往回倒推,這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顯得那么可疑。
“也許,你真的是夏油杰的敵人,潛入加茂家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借用加茂家的資源針對圍殺夏油杰。”加茂廣樹想到什么,倒吸一口冷氣,“等等,既然你不是加茂信彥本人,卻還擁有信彥的術式和記憶,那么就說明你的術式是附身或者寄生類的難怪你要對夏油杰下手,應該是盯上了夏油杰的咒靈操術”
那可是堪稱千年一遇的潛力無窮的術式,比起御家的家傳術式也差不了多少。
想起和雪紀小姐一起合作過的夏油杰,他不禁感到同情。
那位特級詛咒師看似風光,實際上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盯著他。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一點。”加茂信彥看了眼加茂廣樹,對他的聯想能力頗為贊嘆。
不過,通過結論反推前因向來是更容易的。
如果不是加茂雪紀一口叫破了自己的身份,加茂廣樹也不可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對你的秘密真的越來越好奇了,雪紀。”加茂信彥看著雪紀,面上仍然帶著從容的微笑,心中卻已經動了殺機,“如果可以,我希望得到活著的你。但尸體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已經習慣隱藏在暗處,突然被硬生生扯到太陽下曝光的感覺可不好。
而且,夏油杰的咒靈操術關乎他日后的大計,不能出絲毫的紕漏。
盡管眼前的加茂雪紀天資出眾、長大必然會成為更加好用的棋子,但也只能遺憾地請她凋零在今天了。
至于加茂廣樹,那在加茂信彥眼中已經是個死人。
粘稠的血色咒力逐漸輻射開來,原本還在游移不定的血式神化作一灘血液回歸到加茂信彥的身邊。
“加茂信彥的術式其實很有趣,如果學會更精細的使用,至少跨越特級的門檻沒有問題。可惜他的悟性過于低下,白白浪費了術式的潛力。”
對面的加茂信彥臉色蒼白,談笑之間,壓迫感卻越來越強,無數粘稠的血色人影在他周身若隱若現,滿懷惡意的眼睛盯住雪紀。
雪紀面無表情打了個響指。
你的術式附加特性血融已激活。你微妙模糊了你與加茂信彥羂索的血液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