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以血液為媒介的術式,都毋庸置疑地被血融克制。
因為是第二次對同一個目標發動血融,雪紀明顯能感覺到血融的效果加強了,界限變得更為模糊。
在雪紀此刻的唯心感覺下,加茂信彥操縱的血液就是她的血液,既然是她的血液,就應當被她的赤血操術所掌控。
在加茂廣樹激動的視線之中,原本壓迫感撲面而來的無數血色式神,幾乎在同一時刻化作血刃,在高速旋轉之中反過來攻擊加茂信彥的各處要害。
鮮血噴濺而出,但在血刃散去之后,剩下的卻不是加茂信彥的尸體,而是一具漸漸融化的血色替身。
“真是個怪物。”從另一個地方出現的加茂信彥表情凝重地看著雪紀,“一瞬間奪走術式的操控權這種不講理的術式效果,居然沒有多少消耗而且那種強度也不對勁。”
加茂信彥終于意識到,這具身體的術式對上雪紀處于絕對劣勢。
盡管下一刻他的腦海中就冒出數十種不借用術式咒殺雪紀的方法,但都需要一定的事前準備。
“你,才是占據他人身體的怪物。”雪紀心平氣和地提醒了一句。她心中也在不斷思索對敵的戰術,敵人的術式雖然被自己克制,但卻很難殺。雪紀接連兩次堪稱致命的襲擊,都沒有獲得應有的效果。
這時,加茂廣樹眼神閃爍,彎腰在雪紀耳邊輕聲說“雪紀小姐,也許我能派上用場。”
雪紀與他對視一眼,突然靈光一閃,好似對上了他的腦波,用力點了點頭。
下一刻,數十把血刃憑空浮現,雪紀的臉色愈發蒼白,一次性消耗的血液直接讓生命值降到臨界點,鎖血掛觸發,傷害成倍增長。
“你真的是人類嗎”加茂信彥都驚呆了,血刃是這么用的赤血操術竟然還能有這么奢侈的用法,她體內的血液是無窮無盡的嗎
雪紀無聲地操縱血刃輪換般不斷攻擊,看著加茂信彥以類似替身的形式全場躲避,嘴角微微揚起。
在火力全開的攻擊下,加茂信彥躲閃的越來越吃力,軀體受損、再無一開始的從容。這具身體的咒力已經快到極限了,他心生退意。
正面作戰不利,就必須果斷撤離。他已活過漫長的歲月,不會被類似恥辱、不甘的情緒沖昏頭腦。
用殘存的咒力快速布置轉移空間的高深咒紋,加茂信彥在離去之前深深地看了雪紀一眼,眼神猶如毒蛇般陰郁。
雪紀淡然回視他,完全沒有阻止的動作。
她身后的加茂廣樹毫無存在感地垂首,手中小心地捧著一團殷紅流轉的血玉。
那個輔助監督在做什么他不是無術式嗎
就在加茂信彥心生不妙,果斷要發動轉移的前一刻,他的思維突然陷入一片空白。
加茂廣樹露出一個笑容。
發動術式血人形。
他的術式是通過獲取敵人血液實現從身體到思維的全面操控的術式。
在雪紀的術式特性血融的作用下,她與加茂信彥的血液在概念上趨向同一。
當她自愿給加茂廣樹大量血液的時候,加茂廣樹能通過術式實現對雪紀的操控,又因為雪紀的血液加茂信彥的血液。
加茂廣樹因而能通過術式實現對加茂信彥的精準操控。
在充足的血液供應下,即使兩者實力差距在兩級以上,但加茂廣樹仍然能做到短時間內只對加茂信彥的認知進行干擾。
“雪紀小姐,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