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看看男主又看看女主,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女主精致的發髻上。
都怪秦白霄,一路念叨什么發髻發髻,搞得她很難不注意到自己的散發和人家的發髻。
在現代散著頭發根本不是事兒,在這兒時間久了不是個辦法。
薛寧掃去心中的不快,幽怨又羨慕地收回視線,找地方編小辮子去了。
笑話,薛老師不會梳發髻,難道還不會編小辮子嗎
幼兒園小女孩們的精美小辮子都出自薛老師之手
她簡直是女寶的神
找地方的時候,注意到房門開著,秦江月坐在桌邊喝茶,看似與屋外的一切毫不相干,但他望出來的眼神,流連在她身上每一處的痕跡,都證明著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看就看,被人看又不會死,喜歡看那就給他看好了。
薛寧心一橫,直接進了屋,當著他的面拿起梳子開始梳頭,準備編辮子。
握住梳子才發現一手的血跡沒處理,趕緊念了個清塵訣,將手和梳子上的血弄干凈,法術方便是方便,就是還是老覺得能聞到血腥味。
算了,將就吧,這會兒也不是出去打水洗的時候。
薛寧又用手背擦了擦鼻子,潮濕的痕跡被抹去,銅鏡里倒映出一張狼狽凄慘的臉來。
秦江月慢慢放下了茶杯。
她拿手擦眼淚的樣子,像極了他去凡間救人時,孩子得救后委屈擦淚的樣子。
偏偏她還不是故意擦給他看,還試圖不被他發現,似乎覺得那很丟臉,于是更顯得好可憐。
秦江月望了一眼門外,秦白霄正被溫顏質問對薛寧做了什么,他僵硬地站在那,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似乎也想知道薛寧怎么樣了。
秦江月站起身,腳步輕卻穩,他走到門前,在秦白霄和溫顏地注視下關上了門。
關門聲也讓薛寧一怔。
她握著梳子的手一緊,身體忽然有些發麻,透過銅鏡模糊的反光,她看到秦江月走到了她背后。
手里梳子被他拿了過去,手指相交,她感覺到熟悉的冷意。
“”怎么個意思梳子都不給用了
薛寧梗著脖子,準備從乾坤戒里翻翻梳子,不給用就不用,有什么了不起,她好梳子一大車
她別開頭去不理秦江月,好像這樣就不會受傷,身上每一個細節變化,密密麻麻都是她的自尊。
直到秦江月攏住了她的長發。
凌亂的發絲被他攏在手心,他用梳子耐心而溫柔地一點點梳通。
薛寧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做什么”她聽到自己音色發悶地問。
秦江月溫聲道“給你梳頭。”
薛寧猛地望向鏡子里倒映的人,與他在模糊的光影中對視,心跳得飛快。
“上次不是讓我幫你梳頭嗎”
秦江月的身影被銅鏡鍍上了昏黃的光影,聲音忽遠忽近,有種濃烈的虛幻感,聲音投入耳中時,手碰觸她的發絲、無意間貼上她耳廓時,又是那么真實。
“我向溫師妹請教了發髻樣式,只看了一遍,還沒實踐過,若是梳得不好,你可以拆掉。”
“你今日和她說話,一起進屋,是在學梳頭”薛寧的語氣有些滯澀,“是為了幫我梳頭”
秦江月應了一聲,好看的唇開合,吐出他覺得很隨意,她卻覺得一點都不隨意的話。
“不是羨慕她的發髻嗎”他慢慢道,“不用羨慕,我幫你梳。”
薛寧想到自己回來時看向女主發髻時的羨慕眼神,心空落落的。
她身子轉過來,從銅鏡里離開,真正撞進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