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一直在忍,看似被動,但卻不是真的被動。
她的神識還很脆弱,之前只有小小一團,沒人會將這樣的弱者放在眼里,包括翳騎。
輕敵是兵者大忌。
薛寧拼了神魂撕裂也要長圣吃個教訓,翳騎估計也想不到她有這么大膽子,這么豁得出去。
長圣應該是本身也有點傷在身上,在離開之前還真是給她給拉了回來。
他錯愕地望向她的臉,薛寧獰笑一聲,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手一抬,清脆地給了他一巴掌。
“說得什么洗腦包,字字句句咒我不好,聽不見,反彈”
長圣驚愕地摸著臉,這會兒也不走了,指著她“你竟敢”
“我就敢翳騎降下的夢魘又怎么了那也還是我的夢境,我還做不了主了嗎”薛寧厲聲道,“雙手抱頭蹲下”
長圣便控制不住身軀,雙手抱頭蹲下了。
長圣“翳騎沒用的東西”
薛寧感覺翳騎回來,陰影變大,神魂劇痛。
但她也沒慫。
“你爹急了,你也急了。”她諷刺了翳騎一句,又繼續對付長圣,“自己一天情愛沒談過,還來這里跟我開口閉口男女之情,一副情愛軍師的模樣,你可笑不可笑”
她抓住長圣的角,長圣痙攣一下,臉詭異地紅起來。
“我與他如何,是聚是散,是好是壞,都輪不到你評判,吃個教訓吧你。”
到這里,薛寧再支撐不住,用最后的氣力將翳騎和長圣一起擠了出去。
嘭的一聲,薛寧真正醒了過來,頭疼欲裂,喘息不止。
她還是太逞強了,翳騎是何等強大的魘魔,哪怕是在她自己夢里,也遠比她的力量大。
之前是長圣讓他退開,后面回來后就完全是兩個樣子。
薛寧疼得抱頭打滾,眼前不斷炸開煙花,以為自己就要這么疼死了。
但人滾著滾著,堅硬的地方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帶著冷香的懷抱。
有手撫上眉心,頭疼忽然緩和許多,薛寧費力地睜開眼,看到一張已經沒有面具遮擋的面孔。
眼睛是不一樣的。
但也有一樣的地方。
瞳孔不再是琥珀色,可眼尾的冷金色還在。
他的瞳仁,現在是帶了些冰藍的黑。
薛寧心跳漏了一拍,他很高大,可以將她輕輕松松整個抱在懷里,他見她看著自己發呆,如同那些生死離別陰差陽錯都沒發生過,仿佛昨日兩人還一起修煉用膳,今日也是一樣。
“還疼嗎。”
薛寧還沒回答,他眼神掠過她身上已經愈合的傷口,那里沒留下絲毫疤痕的地方。
轉了一圈,仙尊的目光最后停在她脖頸處。
涼涼的手指按在頸間某個位置,薛寧敏感地繃緊身子,忽然想到那里有什么。
長圣留下那個很像吻痕的烙印。
察覺到薛寧的緊張,小龜蘇醒后就從袖子里冒出頭來。
瞧見那張有幾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它頭腦風暴半晌,悟了。
可小龜不敢吱聲。
因為秦江月的表情好可怕
他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薛寧雪白纖細的頸項,手指不自覺用力,薛寧疼得輕喘一聲,身體僵直。
小龜和她對視一眼,比她還僵硬。
“”阿寧你說句話啊
紫龜和白龜也冒出頭來,感受那壓迫感“”
阿寧你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