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狼狽地轉過身去,不肯言語了。
薛寧緩過神來,爬到他背上,甕聲甕去道“背我去床上吧。”
秦江月脊背一僵“現在不行。”
“想哪兒去了,我是讓你背我去床上打坐,我不要在這里了,會胡思亂想。”
“師妹,你要心靜,不要總想這些。”
“是誰先開始的又是誰還在喊我師妹”
秦江月不說話了,但薛寧明顯感覺他心情好了許多,他這樣的人,居然會開玩笑
還是這種帶調清味道的玩笑
“你
罰了我,可我好像還沒罰你。”
被放到床上的時候,薛寧手撐在身邊,仰頭看風姿綽約的化劍清妙仙尊。
到底也瞞了我不短的日子,與人戀愛談情這般不坦誠,我怎么罰你好呢”她歪著頭,似乎十分苦惱這個。
秦江月手一抬,薛寧的法器現出,被他握在手中。
那是他的劍骨,與他接觸,迸發出炫目的銀光。
他將法器手柄遞給薛寧,劍骨槍口處對著自己的心口。
“做什么”薛寧一激,趕緊坐直了。
“教你罰我。”
話音落下,劍骨亮光充能,秦江月身子顫動,衣衫透血,薛寧瞪大眼睛。
“我開玩笑你瘋了”
她趕忙將他衣襟拉開,看著他心口處的傷痕,血很多,但因為她不喜歡血,所以他很快就都念訣清理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一個熟悉的傷痕。
薛寧幫他愈合傷口后,正要消除淺疤就被他制止。
“你心口有一個,我也留下一個。”
秦江月道“說來不算懲罰,算是你又送我一樣禮物。”
天光大亮,他們在水閣榻上四目相對,薛寧憋了半天,道“那時在鏡湖里,我筑基,你果然看得到我水下赤條條的樣子。”
秦江月目光一停,突然轉開頭,被薛寧不甘心按住。
“你早就將我看光,可我還沒真的看過要緊處”
薛寧嚷嚷著“過來讓我看看”
青天白日,秦江月哪里肯依,人退出很遠,只叫她“好好療傷,吐納吸收祭祀的力量,我在外為你護法。”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遠。
薛寧負氣地拿枕頭砸他“看你能躲到何時”
早晚她都會看到
薛寧咬咬牙,想到仙門大比在即,到時參加大比的最低都是筑基,全都是硬茬子,便也不敢耽誤所剩不多的時間,很快照他說的認真修煉起來。
后面幾日她都在水閣修煉,等身子回轉不少才再次出門。
這次出去也是因有事還未做,夜長夢多不得不去。
她要去一趟雪隱峰,看看原身與父母曾經居住的地方是否還留下了什么蛛絲馬跡。
想象中雪隱峰畢竟是曾經長老管理的主峰,雖然給了江長老之后不是主峰了,也該熱鬧整潔。
但一踏上雪隱峰地界,薛寧就發現這里與她的想象完全相反。
靈植破敗凋零,半個弟子也見不到,就連屋舍和洞府都仿佛被什么巨物踩踏破壞過,岌岌可危地掛著半扇門,絲毫見不到作為長老主峰時的繁榮氣象。
如同黃土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