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天賦的他完全就是魔法世界的門外漢,他是一年級新生里年齡最大的一個,卻連最簡單的火球術、懸浮咒都無法學會,每到學期末,只能通過替教授跑腿、幫別的學生寫論文和報告來換取及格。
但他也不能說毫無天賦,幼時在馬戲團中混跡的經歷,教會了他如何與那些兇猛的動物共處。
與此同時,他也變得越發不合群,終日獨自待在臭烘烘的棚屋里。
“
那些自認高人一等的小小魔法師們,最喜愛聚在一起,模仿我傻傻揮舞魔杖的樣子。”赫伯特也掏出自己的魔杖,他不斷揮舞,如同一個呆板的指揮家,而并非魔法師,因為沒有絲毫熒光在他的杖尖迸發。
而就在不久之前,我心愛的、可憐的父親離開了人世。赫伯特在這時候,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抹傷痛,那個老頑固直到最后時分,還告訴我他想要魔法,想要我變魔法給他看,可我根本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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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深深的無力演變成了深重的痛恨,促使他回到米莉伯格,繼續他十年前的行當。
“所以,你把魔法違禁品賣給那些無法使用魔法的人類。”嵐冬下結論說,他同情赫伯特的經歷,但絕對無法認同他的做法,“對魔法違禁品的濫用,將會反過來害了那些無辜的人類。曾經有個商人將泥巴變作巧克力售賣,許多人在大量食用后腹瀉不止。”
“那又如何。”赫伯特無所謂地攤開手,聳聳肩,“反正,那些懂魔法的家伙自然會去處理的,不是嗎。”
“聽著,赫伯特。”嵐冬深擰著眉,“我認同這世上有不少自大的、糟糕透頂的魔法師,但善良的、樂于助人的魔法師同樣存在。”
赫伯特教授愣了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輕輕笑了。
他低聲說“是,是會有那樣不厭其煩、一遍遍教我揮舞魔杖的魔法師,他偷偷為我的杖尖點亮了火花,繼而稱贊我,但我發現了這一切,然后我受到了傷害。”
赫伯特說著,忽而用明亮犀利的眼神看向嵐冬“這么說來,可真是件巧事呢,許多年前,有一位正義之士也像你這樣,試圖阻止我你們是非常親近的關系,對嗎,但我想你們應該并非來自同個家族。”
嵐冬心中似有所覺,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對方。
他的雙眼慢慢變成帶有怒意的豎瞳“你當時對萊溫做了什么”
赫伯特教授又笑了,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藍色的史萊姆就是最為普通常見的那一種。
“嘟比嘟,我很感謝今晚有人愿意傾聽我的故事。”赫伯特說,“但是很遺憾,我不準備改變主意,并且,我需要你當個忘記一切的乖孩子。”
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
那只藍色史萊姆忽然呈無數倍放大,他長出了尖銳的角、粗壯的四肢、長長的尾巴,最終成為了任何人都難以認出原形的怪物。
赫伯特一定是使用了特殊的魔藥水,讓這只史萊姆發生了變異沒錯,這是他自己曾經在課堂上透露的,他大概對自己的這項“發明”非常自鳴得意。
嵐冬面對著這只比他高三倍的龐然大物,絲毫不感到畏懼,他早已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雖然對方看著巨大,但身軀依然像普通史萊姆那樣,是藍色半透明的,就像果凍那樣不安分地抖動著。
那就來嘗嘗龍炎的滋味吧。
嵐冬將魔杖上揚,一團幽藍色的熊熊烈火直竄而起,沖那只怪物的腦袋飛去
“嘟比嘟不”
他忽然聽見最熟悉的聲音在喊他。
嵐冬甚至都來不及回神,那只怪物已經張開了深淵大口,不僅將火球整顆吞入,還試圖從他這里奪走什么。
興許是要奪走他的記憶。
不好要趕快想出新的魔法來抵擋它
而在此之前,趕來的精靈早已不管不顧地擋在了他的身前,將他用力攬入懷中。
那只深藍色的怪獸張著可怖的大嘴,發出一聲怪叫,嵐冬眼睜睜地看著它從萊溫的身體里,吸走了一團半透明的、淡粉色的大泡泡。
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咕咚一口咽了下去。
與此同時,兩行清淚順著萊溫的面頰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