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都知道他是鄉下來的窮小子,他坦坦蕩蕩,他們連嘲笑都不好意思。反正他會玩會吃,雖不吃酒,行酒令玩骰子,只要他不愿意輸,就沒人贏得過他。
程子安由此深有感觸,真是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畫完圖,鄭木匠一看,就拍著胸脯保證“這個簡單得很,我只要一天就能做好。”
程子安很快就推翻了先前的話,除了工匠這些匠人,他們做到了狀元,士農工商教九流,還是排到了后面。
鄭木匠拿了圖紙就告辭,程子安問道“鄭大叔可有住處不若就歇在這里吧,”
鄭木匠忙道謝,道“小的是鄭相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相府做事,有地方歇息。”
鄭相并非世家大族出身,祖父是行腳商出身,父親這一輩才正式出仕。短短幾十年,就能擁有世仆了。
程子安感慨不已,將鄭木匠送了出去。次日程子安回家,前去偏屋一看,屋內擺著酸木枝所做成,拳頭大小的立體正方形,長方形,角等物件。
尤其是圓,用木頭拼成,做工精巧。
程子安拿在手上端詳,贊嘆不已。
能工巧匠的手藝,可惜在后世,很多都失傳了。
鄭木匠道“要是程舉人不滿意,小的再改,待上雕花,上漆之后,就會看得過去了。”
還雕花上漆,程子安暗自腹誹,鄭煦豐的算學腦子,配不上這些。
程子安道“不用,就這樣即可,上面還要畫線,上漆了倒不妥當。”
鄭木匠忙應是,收拾著用具,順道收拾起屋內留下的木渣,刨木花。
程子安道“鄭大叔不用管,留著吧,有人收拾。”
鄭木匠就收了手,程子安與他寒暄了幾句家中兒女,還會哪些手藝。
鄭木匠道“小的會得不多,在莊子里修葺屋子。莊子久未住人,須得翻新,里面的家什也要重做,小的就做些家什,屋檐蛀了,也得重新做過。”
程子安更是佩服了,做家什物件還不算什么,各種屋檐飛廊,在他看來真是巧奪天工。
真正是可惜了
程子安嘆息不已,送了他離開。
翌日太學旬休,程子安帶著各種圖形,去了鄭相府上。
門房的眼皮,長得比永安伯府還要高,連看都不多看他一眼,道“要拜見誰帖子呢”
程子安客氣地道“我是鄭少爺的太學同學程子安,與他約好了,有些重要之物交給他,親自與他講解用法。”
門房聽到太學,終于肯站起來,上下打量著他,指著倒座一間門屋子道“你去坐著等,我先去傳話。”
宰相門前七品官,門房守衛,相府可不好進。
程子安笑著道了聲勞煩,走進屋一看,里面已經坐著好幾個人,彼此坐著吃茶,安靜無聲。
端看他們的穿著與形容舉止,程子安猜想應當是前來見鄭相的官員。
坐在門房里等,應當不是與鄭相走得近的官員,官職不高。
程子安見他們轉開了頭,并無搭話的意思,猜想是他們在相府眼皮子底下,有所忌諱,就老老實實坐著等,各自安坐,并未上前攀談。
過了沒多時,門房急匆匆跑出來了,態度瞬間門變了,躬身恭敬地道“程舉人,請隨小的來。”
程子安在幾人的打量下,起身走出去。
屋外還站著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門房點頭哈腰道“趙爺,這就是找少爺的程舉人。”
趙管事倒和善,一雙精明的眼睛不動聲色,將程子安上下打量了個遍,道“程舉人,請隨在下來。少爺在相爺處。”
哎喲,鄭相要見他了呢
總算見到第一個大官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