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雉的呼吸有些粗重,不像先前那般緊繃,而是逐漸放松。
小腹升起的邪火被他壓了下去,腦子也清明許多。
按說他本可以對懷里的女人為所欲為,反正他也不是個好東西,燒殺搶掠全憑喜好,何況一個女人。
許是因著自家老娘的關系,他暫且沒把身上的人皮扒掉,勉強做了回人。
一直以來趙雉都是跟糙老爺們打交道,不知女人滋味,如今懷里坐了只小白兔,嬌嬌軟軟的,好似沒有骨頭,跟他完全不一樣。
那種反差非常微妙。
特別是對方的吐息在頸脖邊縈繞時,撩得人心猿意馬。
鬼使神差的,方才掐到她后頸上的指腹微微加重力道,那種滑膩的觸感跟摸男人有著天壤之別。
指腹上的摩挲令梁螢腦中警鈴大作,緊繃著神經問“可以出去了嗎”
趙雉沒有回答。
梁螢心中不由得恐慌,想推開他,手卻被鉗制住,動彈不得。
趙雉猶如一頭猛虎,細嗅懷里的薔薇。
灼熱的氣息噴灑到她敏感的頸窩上,癢得人心慌。
極具侵犯的危險氣息把她籠罩,那男人強大的掌控力不容她有分毫反抗的力量。
梁螢忐忑不安,硬著頭皮小聲提醒他,“趙雉你是君子。”
像聽到了笑話般,趙雉忽地笑了,他是個沒去過學堂的土匪,拿儒家那套去忽悠他,不覺好笑。
似故意捉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君子二字如何寫,嗯”
梁螢愣住。
那語氣委實曖昧,充滿著小小的壞。
害怕他不老實,她想掙脫出去時,趙雉忽地按住了她的頭。
也在這時,梁螢驚恐地聽到外頭傳來輕微的響動,頓時大氣不敢出。
沒一會兒腳步聲走近,殺回馬槍的士兵沒發現異常,這才回去交差。
梁螢驚出一身冷汗。
待腳步聲走遠,趙雉才道“可以出去了。”
兩人費了不少功夫才挪開厚重的石板,從坑里爬出去。
呼吸到外頭的新鮮空氣,梁螢貪婪地吸著夜間的涼爽,活動被束縛許久的四肢,整個人舒坦不少。
她原以為趙雉會離開這里,不料他反其道而行之,認為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決定繼續在這里過夜。
梁螢沒得選,只能又坐回石板上,卻再也不敢像先前那般缺心眼了。
起初她堅信他是君子,唯獨忘了他是個男人。
荒山野嶺,孤男寡女,倘若真發生了什么,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全靠趙雉那點良心護她周全。
茅屋里黑漆漆的,梁螢蜷縮著身子無比警惕。
趙雉仿佛察覺到她的戒備,冷哼一聲,毒舌道“王小娘子盡管放心,你那麻桿似的身板,老子沒興趣。”
這回梁螢非常乖覺,沒跟他斗嘴,只討好應道“趙大掌柜是君子,從不欺婦孺,阿螢還未及笄,定不會焚琴煮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