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雉聽不懂“焚琴煮鶴”,問“焚琴煮鶴是何意”
梁螢“辣手摧花。”
趙雉愣了愣,隨即低笑起來,“那可不一定。”
此話一出,梁螢汗毛倒立,默默地往角落里挪動。
之后兩人都不再說話,梁螢強撐了許久,終是瞌睡連連。
剛開始她還戒備著,后來徹底擺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對方真要動手,她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稀里糊涂昏昏欲睡,半夜覺得冷,她像奶貓似的往他身上蹭著取暖。
趙雉很是無語,這丫頭片子還真是心大,合著是把他這個土匪頭子當成了奶娘依靠
翌日天還沒亮梁螢就被喊醒,她有起床氣,揉眼一臉不快。
趙雉瞅著那副嬌氣模樣,難得的沒碎嘴,只是又像昨日那般把她背走。
她委實困倦,趴在他的背上繼續睡回籠覺。
這一覺梁螢睡得很沉,可以說是她入叢林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回。
那種踏實的感覺很奇妙。
對方明明是個不受律法約束的悍匪,手上血腥無數,可偏偏是這么一個人,卻讓她在這個荒唐的世道里暫且得到了安穩。
那種卸下防備的踏實感是極其珍貴的,皆因他的君子行徑,讓她憑本能覺得他是可靠的,至少比多數人可靠。
因著趙雉熟悉山里的環境,能有效避開捕獵陷阱,也清楚哪些地方不是狼群活動的地方,故而在山林里可以說如魚得水。
他個頭高腿又長,常年練武比普通人的精力旺盛,在叢林里行走得極快,哪怕背上背著一個女人。
待到朝陽升起時,絢爛的陽光穿透密林,從層層疊疊的樹冠中灑落下來,形成一道道光束,落到他們身上。
消失一夜的獵犬總算尋到了他們。
它歡快地從矮灌木中鉆出來,灰褐色的皮毛上殘留著斑斑血跡,雖然受了傷,卻很是歡愉,一個勁沖他搖尾巴轉圈。
趙雉把梁螢放下,她困倦坐到樹腳下,看到獵犬時也不由得高興,“哎呀”一聲道“它回來了。”
“自己上藥。”
趙雉取出隨身攜帶的藥瓶扔給她,是活血化瘀的膏藥。
腳踝昨日腫得厲害,今日要消腫許多,雖還不能下地,至少不那么疼了。
在她處理腳踝時,趙雉則給獵犬喂了一粒生肌止血的藥丸,并細心處理它頸脖處的傷口,以防感染。
見附近有水洼,梁螢過去清理,似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問“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回到村里”
趙雉“嘖”了一聲,不客氣道“這就受不住了”
梁螢“”
趙雉奚落道“王小娘子昨兒若堅持往前走,說不準再繞個十天半月就能回村了。”
聽著他嘲諷的語氣,梁螢沒好氣道“你能不能說句人話”
許是這些日的窩囊經歷令她痛恨,情緒不由得激動起來,批判道“如果不是你們這幫土匪不干人事,我王螢豈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見她有發作的趨勢,趙雉難得的服了回軟,語氣緩和道“祖宗你別鬧。”,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