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男女老少統統都有
楊國興瞧得血壓飆升,瞪眼道“這是要造反吶”
胡縣令訴苦道“抓不完吶,不僅城里這般,鄉下全都如此。
“老百姓就跟瘋了似的要逼縣里的豪紳們把手里的田地交出來充公,說他們活不下去了。
“你說下官該如何是好
“他們也不曾打砸弄出人命,更不曾與官差發生沖突,就圍堵在豪紳門前叫罵,說交七成的租子過不下去了,交不了公糧,大家都別想好過。
“下官也曾勸說過,可是不管用,牢里關了這么多人,外頭還有,根本就抓不完。
“原也想著動兵的,可是一旦激發矛盾,官逼民反,簍子越捅越大,只怕連太守府都壓不住。
“平陰可有近兩萬的老百姓啊,一旦這事傳到了京城,不僅下官的烏紗保不住,太守府也要受到牽連,那可使不得”
這話讓楊國興的血壓差點爆表。
他氣惱道“窮山惡水出刁民一群不講理的刁民”
胡縣令頭痛道“下官沒用,只想著從中斡旋,讓雙方各退一步。不曾想這事被余家上報,驚動楊都郵頂著寒風跑這趟,實屬無奈。”
楊國興“哼”了一聲,指了指他道“看你造下的好事,可把王太守氣得半死,連累我也被訓斥了一頓。”
胡縣令沒有吭聲,一行人又回到衙門去了。
楊國興到底不相信竟然有這么多人鬧事,差自己的親信去鄉下看一看。
他到底不好忽悠,坐在太師椅上問“這事因何起源”
胡縣令甩鍋到隔壁安縣,跪在地上回答“要怪就怪安縣的那幫土匪,搞什么土地均分,吹了一股歪風過來,連累平陰的老百姓。”
楊國興眉頭聳動,他一點都不想跟那幫土匪打交道,說道“我記得安縣前主簿張議,趕緊去隔壁縣把他給我找來。”
胡縣令連忙道“那人在這兒的呢。”又解釋說,“平陰出了亂子,官差士兵才兩百多,人手不夠,余家又養了上百私兵,下官害怕生出變故,求安縣調了兩百兵過來維持秩序,張議也在這里的。”
楊國興不耐煩道“把他叫上來,我有話要問。”
不一會兒張議被領了上來,他忙跪拜道“小人張議,參見楊都郵。”
楊國興沉著臉看他,過了好半晌才道“你安縣那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提到這茬,張議開始喊冤,無奈道“安縣的情形楊都郵你是清楚的,當初那幫土匪進城把張縣令殺了,為了穩住底下的老百姓別生亂子,這才從當地鄉紳商賈手里搶了田地分給老百姓。
“下頭的老百姓有了田地種,便沒再鬧事,也愿意上交公糧,縣里頭也算穩住了沒出岔子。
“哪曾想這邊的老百姓聽說那邊有地分,全都一窩蜂把姑娘往安縣嫁,甚至連倒插門都有不少。
“兩個縣離得近,也不能總是關門閉戶,且現在安縣的土匪又是正兒八經的衙門了,老百姓們都不怕,一窩蜂們往那邊跑。
“他們許是嘗到了甜頭,便也想平陰給效仿。
“可是田地得從豪紳們手里瓜分啊,鄉紳商賈自然不愿意,聽說前陣子他們還聚眾到衙門鬧過事,質問胡縣令是不是要搶他們的私產。
“我朝明令規定,侵占他人私產是違法的,胡縣令便許了諾,不會效仿安縣。
“結果下頭的老百姓又不愿意了,個個都說上交七成的租子養那幫豪紳活不下去了,日子沒法過,全都揭竿而起,要打豪紳,讓他們把手里的田地吐出來。
“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勢。
“平陰豪紳多,余家手里又養了私兵,整個平陰官差士兵也不過兩百多人。
“胡縣令怕生出血案事故,差人來求安縣發兵援助秩序,故而小人也跟著來的。”
楊國興聽得鬼火冒,罵道“這群刁民簡直無法無天,跟強盜有什么區別”
張議暗搓搓慫恿道“現在衙門的大牢里關押了數百名造事者,要不全都給砍了,以儆效尤”
這話把楊國興唬住了,火冒丈道“你他娘是不是瘋了,把那些人砍了,那老子還要不要活著出平陰了”
張議“”
那,真的很為難呢。,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