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疑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人去了廂房,由程大彪在外頭看守,不準閑雜人靠近。
一進廂房,陳安就朝他們行大禮跪拜。
這一舉動可把眾人給嚇著了。
李疑趕忙扶他起身,忙道“陳書佐這是何意”
陳安不起,只道“在坐的諸位都是有血性的人,不論是安縣還是平陰,能把當地老百姓放到心上,我陳某佩服。”
趙雉不吃這套,冷眼睇他道“勿要說乖話,有什么事開門見山。”
陳安這才起身,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見此舉動,趙雉不由得愣了愣。
梁螢還沒反應過來,那家伙就伸手捂她的眼睛。
她偏要看。
哪曾想看到陳安身上的傷痕時,梁螢“哎喲”一聲,連忙捂眼,再也不敢細看。
當真沒有一塊好肉
陳安跟李疑一樣是個讀書人,雖然平時跟在楊國興身邊干了不少齷齪事,但骨子里也是有幾分傲骨的。
看他滿身淤青,李疑委實被唬了好大一跳,趙雉也是驚詫。
梁螢捂著眼睛問“可是楊都郵把你打成這樣的”
陳安把衣袍穿上,表情平靜道“不是楊都郵,是太守府的陳正深,陳都尉吃醉酒發瘋打的。”
聽到這話,梁螢心中更是好奇,“他何故打你”
陳安當即把他前陣子的遭遇同他們細說一番。
原是他的妻子甄氏被陳都尉惦記上了,趁他外出時給強占了去,后來歸家得知此事,他心中不服去找陳都尉論理,結果被他吃醉酒發酒瘋暴打了一頓。
陳安險險撿回一條命,跪求上司楊國興討回公道,結果反被一番勸說,讓他再討一個女人便是。
說到這里,陳安恨紅了眼,咬牙切齒道“甄氏是我發妻,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定的娃娃親,她十六歲嫁與我,與我相伴了十三載。
“如今被陳都尉強占了去,我原以為替楊都郵效忠了這么多年,總不至于連個人都不如。
“不成想在他眼里我那發妻跟蕩婦一般,說若非她水性楊花,哪會引得陳都尉奪人,并還勸我大度再尋一個年輕的女郎作妻,可把我氣得半死。
“我心中不服,把這事捅到王太守那里去了。
“王太守大發雷霆,命陳都尉把甄氏歸還于我,甄氏不堪受辱,自戕過兩回。
“我夫妻二人原本恩恩愛愛,哪怕十多年無所出,皆琴瑟和鳴,不曾紅過臉。
“如今因陳都尉鬧成了這般,我卻拿他不得法。
“不僅如此,那王太守還敲打楊都郵莫要再啟用我了,無異于斷了我的前程。
“這群狗官簡直欺人太甚,我陳某既然討不回公道,那他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聽了他的糟糕經歷,李疑只覺得窒息。
梁螢也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趙雉倒是冷靜,問道“所以你來尋我們替你討回公道”
陳安看向他,“你們這些人是土匪,太守府是官,朝廷官官相護,可是你們這些人卻可以無視律法,自有法子拿捏住他們。”
這邏輯聽著怪怪的。
梁螢捋了捋袖口,皺眉問“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陳安咬牙道“太守府的人爛透了,你們這幫土匪既然有膽量敢買官來做,那有沒有膽量敢買王太守的命”
聽到這話,趙雉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
李疑和梁螢則一臉懵逼。
好家伙,利用他們去搞王太守
這位勇士,你走的路子比老娘還野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