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疑愣了愣,忍不住問“那我呢”
梁螢瞥了他一眼,畫大餅道“我把俞州六郡給你打下來。”
聽到這話,李疑兩眼放光,整個人都膨脹了,立馬道“李二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梁螢打了他一下,抿嘴笑。
李疑屁顛屁顛地跟到她身側,暗搓搓問“真能打下來嗎”
梁螢沒有回答,只背著手,邁著官步離去。
那一刻,李疑望著她走遠的背影,恨不得甩自己兩耳刮子。
去年他居然敢質疑她的實力。
當時譚三娘說她興許能力挽狂瀾,他還不信。
不曾想,打臉來得這般迅速。
李疑忍不住叉腰,想起趙老太曾說過的話。
老太太的眼光賊他娘的毒,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們這幫土匪說不定真能搞出點名堂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他算是徹底體會到了智慧碾壓一切的力量。
女人當官又如何,就算做天皇老子都行
李疑顛顛地小跑上前。
如果說以前折服于她的治內本事,那這回是連軍事也有幾分折服的。
盡管她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她腦子靈光,彈指間就能造就十萬大軍,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李疑雞賊地覺得,說不定俞州六郡真能被她給盤下來。
春日里生機勃勃,年復一年的春耕又要開始了。
現在梁螢把心思投放到火藥制造上,她畢竟不是軍事家,如果想要把火藥制造利用到極致,還是需得專業人士才行。
以前奉三郎和趙雉都是軍營里的人,她問二人可有門路途徑去尋靠得住的人來搞火器。
兩人心中其實是有想法的。
以前在軍營里也有一幫爬過死人堆的兄弟,后來東分西散各奔前程。如今他們有起勢的心,便想再把那幫有著生死之交的袍澤聚集起來。
對此梁螢認為可行。
如果他們能把俞州圖謀下來,則意味著他們以后會用到大量的人才,光靠目前這些人是遠遠不夠的。
想要擴張,總得要人才行。
每打下來一片地,就需要培養人去守,要不然就是白干。
得了她的允許,奉三郎立馬差人去尋以前的那幫兄弟。
如果說先前她的話語權算不得絕對,那如今就是妥妥的絕對臣服,因為她再次用實力把他們征服。
俞州來犯的這一戰徹底奠定了梁螢在他們心中不可撼動的地位。
她的智慧已經超出了他們目前見識的認知之外,好似一個無底洞,里頭裝的東西總會出其不意抖出來,給他們的三觀造成難以磨滅的沖擊。
此次能把俞州大軍擊退,極大地膨脹了他們的野心,似乎只要經過她開了口,事情就一定能成。
而現在,她開了金口,圖謀俞州。
這意味著他們這群土匪有很大的機會成為真正的雄主,占據一方,正式登上與諸侯紛爭的舞臺。
以前在朝廷那里得不到價值體現,如今靠自己扭轉乾坤。
不論是李疑還是奉三郎,亦或趙雉,他們在這場紛爭中看到了自己的前路,逐步堅定了向前走的立場。
那些曾經飽受苦難的人們一點點脫離了麻木不仁,開始面帶笑容。
老百姓的期盼與對未來的美好憧憬把這群人感染,賦予出他們曾作為軍人的使命感,天然地想守住他們,守住來之不易的土地。
當這份責任被一點點壓到身上時,野心也隨之膨脹。
特別是黑火藥的出現,更加堅定了趙雉向前走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