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之目前并沒有證據能指證梁螢的身份跟王室有關,如果僅僅只憑長得相似來斷定,未免太草率。
而且他們這幫土匪干的還是跟朝廷背道而馳的事,結果領著他們干混賬事的還是朝廷里的人,只怕沒有人接受得了。
對面的陳安冷不防盯了他一眼,平頭收回心神兒,不敢亂瞟了。
這頓酒吃得人們心情舒暢。
趙雉說打算在秋收后就把廣陵等地奪下來,所有人都贊許,現在有俞州牧的官憑,廣陵那些人算是叛賊,可以名正言順拿下。
一旦把俞州和廣陵徹底掌控,那他們這幫土匪便有足夠的實力來與其他諸侯抗衡。
宴飲上人們觥籌交錯,皆帶著喜悅,仿佛看到大好前程在朝他們招手。
梁螢一點都沒意識到陳安和平頭對她的微妙心思。
陳安到底雞賊,故意提了一嘴,說道“阿螢是京里的人,我到那邊時倒是忘了,你從京中流落到俞州來,說不定打聽一下,還能尋到親友。”
梁螢擺手,“當初楚王進京時就殺光了,不提也罷。”
她既然說了不提,陳安也不好糾纏。
但看她不愿提及的樣子,心中更是生了狐疑,倘若她真是王室里的金枝玉葉,明明有這般高貴的身份,為何卻不愿回去
陳安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梁螢忽然說道“過陣子就要攻廣陵,把三郡奪下來咱們又得忙碌了,你若想回永慶,就趕緊回去。”
眾人皆笑,知道他疼老婆,跟甄氏分離了這么久,肯定是想見一見的。
這不,陳安應道“明日就去永慶。”
梁螢“她這會兒在推學堂的事,暫時只怕沒法跟你來河城。”
陳安“她高興就好。”
于是次日一早他就打馬去了永慶。
梁螢站在城門上望著馬兒跑遠的身影,調侃道“到底是個妻奴,想來跟甄氏也是真心實意的。”
譚三娘應道“這樣的男人可不容易找,成婚十多年還能一如既往,委實難得。”
梁螢抿嘴笑,甄氏值得。
這不,當陳安匆匆回永慶時,甄氏正在鄉縣的。
目前他們那幫人正在各縣推學堂。
忽然見到自家男人風塵仆仆回來了,甄氏頗覺詫異,盯著他看了老半天才道“云郎這么快就回來了”
陳安不滿道“我都去了半年多,還快吶”
甄氏掩嘴,屋里的婦人們看著二人露出曖昧的表情。
陳安把她拉了出去,問道“我不在的這些日,日子可還好”
甄氏應道“好得很,成日里都挺忙,跟一幫姐妹們到縣里辦學堂,已經開辦了好幾家了。”
陳安“嘖嘖”兩聲,酸溜溜道“合著你這小日子過得比我還快活。”
甄氏打了他一下,歡喜道“反正比以前關在院里有意思。”
陳安撇嘴,“我過兩日又得回河城,你可愿意跟我一塊兒過去”
甄氏“手里的差事還沒辦完呢,待我把差事辦完再到那邊與你團聚。”
陳安有些不痛快,“合著連自家男人都不打算要了。”
甄氏被他逗笑了,又哄了哄他。
把手頭的活計交接給其他同事后,甄氏隨陳安回了一趟城。
奉三郎得知他回來,請他吃了頓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