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俞州的情形,他們的心情不免激揚澎湃,程大彪道“他們真打算秋收后就攻廣陵等地嗎”
陳安點頭,“王螢的意思是在春耕前把三郡的土地下放了。”
奉三郎抿了一口酒,“那極好,得趁著朝廷沒有找茬之前把俞州穩住。”頓了頓,“這次你去京城,那邊可曾問過黑火藥的事”
陳安搖頭,“沒有。”停頓片刻,“不過這事多半包不住,畢竟是能橫掃千軍的火器,朝廷自會討要的。”
奉三郎憂心忡忡道“倘若東西落到了朝廷手里,那日子就艱難了。”
陳安擺手,“我們還得靠它搶地盤呢,豈能輕易交出去”
奉三郎“說得也是。”
說罷舉杯,三人碰了一下。
待到天色不早了,陳安才回家。
他今日心情高興,喝得微醺,甄氏開門見他臉上露出迷之微笑,沒好氣道“云郎今日吃酒可吃痛快了”
陳安親昵地摟她的腰,“痛快了。”
甄氏掐了他一把。
甄母差人備了醒酒湯。
甄氏把他扶進屋,給他灌了一碗醒酒湯,而后又打來熱水替他擦臉洗手。
被照顧的感覺挺爽,回家的感覺也挺爽,有老婆抱的感覺更爽。
“惠娘什么時候才能到我身邊來”
甄氏“我現在哪有空”又道,“你去了一趟京城,可曾給我帶東西回來”
陳安應道“有。”
當即從床頭取出一只細長的木盒,跟獻寶似的討好道“京中最時興的釵。”
甄氏走上前接過木盒,里頭是一支玉釵,釵身雪白,頭部是一支紫玉蘭,秀雅別致,她滿意道“還算你識趣。”
陳安坐在床沿,把她攬進懷里。
甄氏故意問“京中那些女郎漂亮嗎”
陳安隨口應道“漂亮。”
甄氏掐了他一把,他“哎喲”一聲。
也不知是酒吃多了,還是其他原因,陳安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京中當真出人杰,那王螢是從京里來的,京中的女郎個個都像她那般搶眼。”
這話甄氏聽著吃味,不痛快地揪他的耳朵道“就知道你花了眼。”
陳安連連喊她輕點揪,或許是酒勁上頭,憋不住跟自家婆娘八卦起他在京中文宣侯府看到的情形來。
聽得甄氏半信半疑,“云郎莫不是酒吃多了說起胡話來了”
陳安擺手,“我沒吃醉。”又道,“像,真他娘的像,若說是母女,定也沒人會生疑,若說是父子,也說得過去。惠娘你說天底下哪有這般相似的人”
甄氏“光憑相似也不能定性她就是王室中人。”
陳安有些著急,“面圣那天我還偷偷窺見過圣顏,當今天子也不過十多歲,我瞧見他時,就只覺得王螢是他親姐也說得過去。”
甄氏見他不像是吃醉酒胡言亂語的樣子,吃驚道“你可莫要唬我。”
陳安“我唬你作甚”又道,“這事就只有我和平頭知道,我千叮萬囑讓他莫要透露出去,若不然定會生出事端來,現下趙雉他們都不知曉。”
甄氏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不是說她的家人在京中都被殺了嗎,可曾查過王室里被殺的那些人”
陳安發愁道“我哪敢深究啊,倘若她真是王室中人,要么就是郡主,要么就是公主,也就是天子的姑母。”
甄氏“”
媽的,這么大的名頭壓下來,誰他娘的吃得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