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他老娘的眼光真的很毒,以前總說她是富貴命,他壓根就不信她的鬼話,現在則恨不得跑去問自家老娘還能看得出什么名堂來不。
現在趙雉想哭,如果說那家伙真是王室中人,無異于是燙手山芋。
一幫搞造反的土匪窩里藏了一個朝廷里的人,且還是她領著頭去造的反,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趙雉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莫約過了茶盞功夫后,平頭和黃皮子才被帶了來。
趙雉先問的黃皮子,說道“你小子可還記得前幾年把王螢搶到土匪窩里的情形”
黃皮子“”
陳安正色道“當時她身邊可有其他人”
黃皮子一頭霧水搖頭,“我也不清楚,就是在官道上胡亂搶的。”
陳安“”
趙雉“”
平頭“”
他手氣可真他娘的好
趙雉憋了憋,繼續問“當時她是何情形”
黃皮子稀里糊涂道“跟個小雞仔似的,一下子就撈到手了。”又回憶道,“當時我們曾搶了四個婦人,放了兩個,把她和譚三娘帶上山的。”
趙雉追問“王螢可曾說過什么”
黃皮子細細思索,過了許久,才道“那時候她狡猾得很,先哄我們說她有癆病,身上帶的是假路引,又說什么她在大戶人家手里做過丫鬟,滿口謊言沒一句是真。”
趙雉摸下巴不語。
見三人面色凝重,黃皮子心里頭有點怵,試探問“大掌柜何故問起這些來”
平頭指了指他,“你攤上事兒了。”
黃皮子“”
趙雉朝他揮手,“先下去。”
黃皮子欲言又止,平頭也做了個手勢,他這才悻悻然退了出去。
趙雉又看向平頭,問“文宣侯府門口的情形你也看到的”
平頭點頭,正色道“成王、景王和定安大長公主,三人跟王小娘子極為相像,若說她是他們的子女,也沒人會懷疑。”
陳安忽然問“王螢可曾提過家中的兄弟姐妹”
趙雉搖頭,“不曾提過,她只說是姓王的京官,全家被殺,從未提及家中親眷,我當她是不愿揭那些傷疤,也不曾細問過。”
陳安“我也打聽過京中姓王的京官,也問過王室里可有哪位駙馬姓王,皆沒音信。”
趙雉倒不糾結這個,他糾結的是她為什么要慫恿他反朝廷。
從去安縣開始,她就在幕后一步步推著他走,盡是跟朝廷對著干。
如果說她是逆子,那逆子造老子的反,也鬧得太過了些。
三個各自沉默。
過了許久后,趙雉才道“這事你們切莫走漏了出去,待我試探一二。”
兩人應好。
陳安把心中的瓜吐露后,是要舒坦許多,現在輪到趙雉疑神疑鬼了。
兩人下去時,平頭被趙雉叫住。
待陳安出去后,趙雉才問“這事你為何瞞著我”
平頭憋了許久,才訥訥道“不瞞大掌柜,我存了私心,那王小娘子跟著我們一路走來,甭管她是什么人,我都不信她會背刺。
“我雖然沒甚文化,但也知道蠻鸞山的這幫人才是出生入死的親信,陳安讓我把這事瞞下,是不想因為身份的事影響到俞州的局勢。
“倘若王小娘子真是什么郡主公主的,那俞州就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還不如不知道這回事。”
聽了他的解釋,趙雉叉腰,沒好氣道“你什么時候也知道動腦子了”
平頭露出委屈的表情,“我們在蠻鸞山的家底已經掏空了,如果把俞州失了,這幾年就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