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侯“”
他一時陷入了沉思。
是啊,滄州的老百姓有什么理由值得他們拿起武器去戰斗呢
尤校尉嚴肅道“把民化作兵可不容易,且男女老少皆是兵。”
廣陽侯思索道“那我們滄州也效仿把土地下放給老百姓呢”
邱長史噎了噎,問道“家主手里握了數千畝良田,也要分發出去”
廣陽侯“”
邱長史暗搓搓道“據說俞州的田地禁止買賣,若敢私下里交易,是會被抓去坐牢的。”頓了頓,“不論你多大的官,手里除了自耕地外,都沒有多余的田地,全部充公。”
廣陽侯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道“真他娘的狠”
邱長史“之所以人人都想做官,無非是盼著能撈油水,可是那邊的衙門,打仗還得向老百姓借糧,家主可受得了自個兒窮得叮當響去富民”
廣陽侯憋了好一陣兒,才道“你說他們圖什么”
邱長史一本正經道“那幫土匪從安縣靠買官起家,到現在掌管了兩州十郡,并且手里還握了十幾萬軍,圖的難道不是這個嗎”
廣陽侯沒有吭聲。
俞州的現象確實值得思考。
在沒有任何家底的情況下,要一步步崛起,不僅有兵,還要受老百姓擁戴,這波操作確實挺不可思議。
說起來他們干的事也挺簡單,無非是劫富濟貧把土地分發給老百姓,取締他們的徭役,可是簡單的兩件事,真正實施起來難度還挺大。
好比他廣陽侯,讓他把手里的數千畝良田全部散出去,那簡直比挖祖墳還受不了。
還有取締徭役,以后州府里用人找誰去啊
時代的局限令他們無法理解俞州那邊的操作,不過不止他罵罵咧咧,常山王也覺得自己被俞州當成了刀使。
他同下屬丁展說道“俞州那幫狗雜種,把我們誆到京畿討伐楚王,他們倒好,策反甘宗群那老賊合謀吞金林,打得一手好算盤”
丁展也不滿道“此舉著實卑鄙。”
常山王正頭痛難攻禹城,又聽到俞州那邊的消息,心里頭很不平衡,原想拿陳安當出氣筒,結果那小子跟泥鰍似的早就偷偷跑了。
常山王愈發覺得俞州那幫人奸猾,雖然討伐楚王能讓他們得利,可是大便宜全被俞州撈了去,心里頭委實不痛快。
另一邊的何政等人也露出無法直視的表情,高校尉道“土匪就是土匪,奸猾得要命,此番算計,令人發指。”
何政陰沉著臉道“那甘宗群帶了七萬多兵過去,再加上俞州和金林,只怕得有十五萬兵了。
“不僅如此,兩州十郡的地盤,算是諸侯里擴張得最厲害的,現在哪家有他們手里的城池多”
高校尉“他們這便宜委實占得不地道,逼得我們跟常山王不得不打下京畿來,若不然就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何政冷哼一聲,“只怕最氣的人是楚王,光一個俞州就把他折損了近二十萬大軍進去,大老遠送兵過去,氣死他那老烏龜。”
現在楚王那老烏龜在府里氣得暴跳,盡管他早就有預感汶陽軍召不回來了,真聽到金林被俞州吞并的消息,還是氣得肺炸。
許是氣狠了,一口氣提不上來厥了過去。
家奴連忙去請大夫來看診。
傍晚楚王才清醒過來,他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只覺得俞州那幫土匪壞透了。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這僅僅只是各路諸侯踢鐵板的開始。
兩州十郡,十五萬軍,外加火藥助力。
沒有人能抵擋得了那群人把體制遍地開花的決心,推動俞州大軍的一雙纖纖素手將以摧枯拉朽的力量覆滅所有地主階級,乃至整個封建王朝。
譜寫屬于無產階級的新篇章。
那是屬于最底層老百姓親手建立起來的新王國,每個人都參與其中,成為它的主人。
這是一場偉大的事業,同時也是一場充滿著血腥的革命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