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號?”周曉馳吃了一驚,今天是十一月三號,這不應該是六個禮拜了嗎?
周曉馳又連忙問道:“你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十月二十六啊!”鐘艾奇怪道。
周曉馳看了徐穎一眼,他突然覺得是自己瘋了。
只見鐘艾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了日歷遞給周曉馳:“你看。”
周曉馳看了一眼,她的手機顯示還真是十月二十六。
懷著一腦子的困惑,周曉馳繼續問下去:“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有心理疾病的嗎?”
“不知道。”鐘艾搖搖頭:“我很健康啊,但是我媽媽說我有些心理疾病,要帶我看醫生,所以就帶我去找了徐醫生,其實我沒感覺自己有什么心理疾病,只是媽媽和徐醫生都這么說,那我也只好認為自己有這方面的疾病了。”
說完后,她看向徐穎:“徐醫生,我也知道有些人患有心理疾病自己沒辦法知道,我去你那里做了這么久的咨詢,我到底患了哪種心理疾病?嚴重嗎?”
“不嚴重。”徐穎笑著道:“你只不過是有些自閉心理障礙,不想想起某些事情而已,放心吧,只要你常出來走動走動,多接觸一些人,多參加一些社交活動,這種心理障礙對你來說并不是不容易克服。”
鐘艾微微皺了皺眉:“可我媽媽總是擔心我一個人出來危險,所以經常都是讓我待在家里,不讓我出來,就算是要出來,她也會陪在身邊,我這次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溜出來的,一會得在她回來之前趕回家,否則她知道了又要生氣了。她也不讓我去看爺爺,說爺爺的病已經有傳染性,不準我接觸,也不知道爺爺病好了一點沒有。”
周曉馳呆住了。
徐穎則是沒覺得有任何奇怪,問道:“那你是有多久沒見過你爺爺了?”
“三周了。”鐘艾答到。
周曉馳迷茫了,距離鐘元凱的死已經有四周時間了。
徐穎再問道:“那你最后見你爺爺,是什么時候?”
“一號,也就是國慶那天。”鐘艾又答到。
周曉馳在一旁狂吸一口氣,鐘元凱是十月二號那天死的,在鐘元凱的夙愿夢境里,鐘元凱死的那天鐘艾明明在場,可她居然只記得一號。
徐穎對鐘艾道:“鐘小姐,你先坐著休息一會。”
然后她連忙把周曉馳拉到了前面荷花池的岸邊,在鐘艾聽不到兩人說話的距離下停下。
見周曉馳一臉迷茫的樣子,徐穎道:“不能再問了,我教你問的這些我之前早就問過她,一旦你提及她二號的事情,她就會發病。”
“啊?這是為什么?”周曉馳眉頭緊皺,始終不明白。
徐穎道:“我第一次接診鐘艾的時候是九號,那天溫子清告訴我,她從二號就發病了,也就是在鐘元凱死的那天,之后連續一周鐘艾都處在恐慌,不安的情緒之下,精神極度脆弱,時常還從噩夢中驚醒,蹲在角落喃喃說著‘不要,不要,不可能,不可能’,所以溫子清把她關在了家里一周,直到九號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才帶她去我那里咨詢的。”
見周曉馳還不明白,徐穎又解釋道:“也就是說,二號到八號這一周時間里,正是鐘艾處在心理陰影里的一周,她不愿想起,在情緒穩定下來后,在心理上就將這一周完全封閉了,溫子清在九號的時候鐘艾曾問過她那天是幾號,而發現了這個問題后,她就把鐘艾手機上的日歷給她調晚了一周時間,所以在鐘艾的心里,一號過后,九號就是二號,而二號到八號的這一周已經被她封閉在了記憶里。”
“這不是失憶嗎?”周曉馳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