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分鐘之后,張成林那根魚竿終于動了,一直盯著魚竿不說話的張成林突然眉開眼笑,等到那魚竿猛的一沉的時候,他迅速的拉起魚竿,提起了一條巴掌大的魚。
他將魚拽起來,然后小心的把魚鉤從魚嘴里掏出,雙手捧著魚,又將魚放回了溪里,這才起身一邊收拾漁具,一邊對著幾人道:“總算釣上來了,你們可真是福星,我來這里釣了這么多天的魚,這還是釣上來的第一條。”
“張律師可真愜意,讓我們好找。”周曉馳冷笑了一聲。
張成林提著漁具來到他們身邊,先是用復雜的眼光看了一眼高芳,然后對周曉馳笑道:“沒辦法,有些事總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
“那你可想好了。”李建廷問道。
“想好了。”張成林道:“我這些天住在這里,想了很多,我老婆說得對,做人就得坦蕩一點,即便我帶著這個秘密出國了,恐怕以后也會被其影響一生,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然后張成林帶著幾人,再次順著那山間青石板小路返回,沒有返回他住的地方,而是朝著一處安靜的小亭臺走去,路上遇到山莊的工作人員后,還順便讓這工作人員把他的漁具送回他住的房間。
在小亭臺坐下后,張成林看著周曉馳道:“你想知道什么,問吧!”
周曉馳以為今天來找張成林會遇到一番波折,甚至想到張成林看到他們后會跑,結果張成林的反應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樣的話,也不必大費周章了,直接道:“我就是想知道鐘元凱死的那天,你有沒有去過鐘家。”
“去過。”
“那你什么時候去的?都在鐘家看到了什么?”
張成林緩緩道:“那天我接到了鐘老爺子的電話,他說他有一個很重要的遺囑需要我代理,希望我能去他家一趟,他電話里并沒有說遺囑內容。我知道鐘老爺子病重,所以大概也猜了一下他會讓我代理的遺囑內容會是什么,掛了電話后,我沒怎么耽擱,準備了一些材料就去了鐘家。”
“然后呢?”周曉馳忍不住問道。
張成林看他一眼:“去了鐘家后,整個鐘家都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我站在門外給鐘老爺子打了電話,可惜沒人接,然后就走了進去,結果剛進客廳大門,就看到了鐘艾發了瘋一樣從里面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不可能,我當時拽了她一把,想問她怎么了,可是她沒理我,掙脫我,跑出了別墅,之后我就聽到了溫子清從樓上下來,叫她的聲音,我因為好奇就藏在了門后,溫子清追著鐘艾跑出去了,她沒發現我。”
“我當時心里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然后就連忙上樓,來到了鐘老爺子的房間,他的房門打開著,我走進去,發現他已經死在了床上,他嘴邊的被子上還有很多血跡,應該是從他嘴里咳出來的,而地板上,還有一堆燒過的紙張灰塵。”
“當我還在腦里想著這一切發生的可能時,回頭,就看到溫子清站在了房門口,你們不知道她當時看我的眼神有多可怕,就像一條毒蛇,要把我吃了一樣,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一句話都沒說。”
“之后呢?”周曉馳又忍不住問。
“之后她的眼神就逐漸恢復平靜,并且很是冷靜的問我來做什么?我如實說了,然后她就跟我說,鐘老爺子因為病重不停的咳嗽,去世了,我來晚了一步,還說希望我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就當從來沒有來過鐘家,她說如果我能做到,她會在三天內把一千萬打入我的賬戶。”
“就這樣?”周曉馳皺緊眉頭。
“就這樣,這就是我去鐘家所看到的。”張成林點點頭,然后自嘲的苦笑起來:“原本我以為我身為一個大律師,不會被任何利益所左右,可惜人的**果然是天性,一千萬的誘惑性真的太大了,因為溫子清的一千萬,我答應了她。”
“雖然收了溫子清的一千萬,可我這些日子,真的很不安心,那一千萬始終不敢動。或許正如我老婆說的吧,心里并不坦蕩,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所以我覺得出國應該才是最安全的,可惜,我老婆不讓我出國。住在這山莊這些天,我心里靜下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在心里拿出了一桿天平來衡量自己,剛才看到你們,我才釋然,也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