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了“胡麻油跟諸位買的荷包手帕可不一樣。此物一斤一貫錢”
幾名女子齊呼“這么貴”
真想買東西的人進來“貴去年胡麻少,胡麻油也不好做,一斤二兩金。一人一次還只能買一壇。”
公孫敬聲犯渾的時候年幼,沒等他的諢名傳出來就被小太子掰直了。客人問掌柜的東家是誰,他通常只說公孫敬聲。買東西的男子見幾位女子一副“搶錢”的樣子“公孫公子已經很仁義了。今年胡麻油便宜是因為他種了上百畝胡麻。可他不說誰知道咱們都不知道胡麻長什么樣。”
“公孫公子”從來沒有親自買過油鹽醬醋的世家女子不知道這家鋪子另有東家。
男子朝皇宮方向看去“皇后的外甥。”
幾名女子恍然大悟,齊聲問“冠軍侯表弟”
掌柜的點頭。
后進來的女子感慨“衛家真乃人才輩出。”
掌柜的也不知道公孫敬聲幼時很渾,深以為然地點頭“諸位請讓一下。”
“誰說我們買不起。”女子從荷包里掏出一塊金幣。
伙計用秤稱一下,掌柜的告訴她可以買幾罐胡麻油,還可以買點楮皮紙。
世家女出來總要帶幾名婢女,女子令伙計把東西給婢女。兩名婢女沒拿完,用黃金換物的世家女驚呼“這么多”
掌柜的已懶得細細解釋“我們鋪子里當屬胡麻油和馬具最貴。姑娘若買別的得用車拉。”
來買東西的男客問胡麻怎么賣,又問怎么吃。掌柜的已知胡麻炒熟了很香,就告訴他可以當蘸料,或就炊餅。男主順嘴問“那怎么做胡麻油”
鋪子里的女客頓時覺著可笑。
掌柜的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去過東家的做油作坊。”
男子也只是試試,沒指望他真會說出來“給我稱十斤胡麻。再給我來兩沓楮皮紙。掌柜的,公孫公子知道楮皮紙也可書寫嗎”
“自然是知道的。”掌柜的指著掛在墻上的賬簿,“這是用楮皮紙穿的。”見客人們好奇就拿下來給他們看。
女客認為把紙穿起來書寫很輕便,又買一些竹紙。第一批女客出去,在外面閑聊的客人忍不住進來,仿佛不買點東西就走好像比別人低一等。
托了義賣的福,張賀送去的竹紙最先賣光。
博望苑的啞奴春天無事可做
就跟做紙匠人學做竹紙。小太子種的胡麻少,胡麻收上來啞奴幾日就忙完了。他們閑著無事就繼續做竹紙,以至于大半年存了許多竹紙。
公孫敬聲和昭平君的鋪子能辦起來多虧了小太子。是以二人吩咐掌柜的先緊著博望苑的東西賣,博望苑的賣完再上他們自己的貨。
下午,掌柜的親自把錢送去博望苑。
翌日午時左右,張賀進宮送上個月賬簿,順便提醒太子,博望苑這兩年存了許多錢。
小太子點頭“孤知道。那些錢看起來多,可孤用錢都是百金百金的往外拿。夠孤用幾次”
張賀算算,著實不多。虧得他還以為自己近一年幫太子賺了許多錢。
“對了,殿下,前幾日發生一件怪事。當時我沒放在心上,這幾日越想越不對勁。”
小太子頷首“說來聽聽。”
“下官感覺沒幾天,現在算起來有十來天了。一日夜里牲畜圈的鵝跟發瘋似的連聲叫喚。鵝的嗓子您也知道,下官嚇得驚醒,帶人過去看一下什么也沒有。下官就以為是黃鼠狼。果林里有幾間小屋,平日也有人住,他們說聽到一陣腳步聲。我帶人去查沒有發現可疑行跡。可在那之前和之后大鵝再沒叫過。這事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