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由拉長,將水霧吸入喉間。
隨著朝后仰,纖長的脖頸透著白玉一般的質感,細膩肌理下的青筋浮現,往日不大明顯的喉管,也在此刻繃緊,隨著吞咽而滾動。
一年時間,鐘覺予的發絲又長了些,順著石壁往下滑落,在水中彌漫開,宛如詭譎的藤蔓,纏繞向對方。
水中的發絲糾纏,逐漸變得密不可分。
耳邊只剩下水聲,連往日覺得刺鼻的硫磺味都變得柔和。
另一人還在哭,眼淚一時止不住,就算得了好處也沒辦法瞬間停下,只能任由一滴一滴地落下,在熱水的襯托下,就更顯冰涼,掀起怪異又清晰的感受。
夜色微涼,雨水從透氣的窗戶中飄入,灑落一地水洼,風吹響樹葉,窸窣作響。
有仆從輕手輕腳走過,踩響木質地板,轉眼又淡去。
稀薄的烏云將一切都蓋住,只剩下灰蒙的一片。
鐘覺予無端有些困倦,在這樣舒適的環境里,疲倦旅人終于得以放松。
可另一人卻抓住機會往水里淹,緊接著,之前拉扯著對方的手觸碰到的地方被吻住。
壓抑的悶哼聲環繞在空曠空間。
無意識抬起的手抓住石臺上的擺件,那是用整塊藍玉雕出的雪蓮,如同鐘覺予此刻一樣,花瓣舒展,徐徐綻開。
細長的腿被抬往上,架在另一人的肩膀,因為又一次的觸碰,而讓鐘覺予忍不住曲起腿,便將對方勾往自己,因不耐而彎起的腰肢,此刻都成了鐘覺予主動的證據,變成了明面上的支配者。
水里冒起泡泡,大大小小連成一串,一股腦地往水面竄,不知道水里頭有多熱鬧,才造成這幅景象。
兩人都沒時間理會,捏緊藍玉蓮花的手越發用力,曲折的指節幾乎從薄皮中探出,露出一抹瑩白圓骨。
剛剛緩回來想要放松,卻在下一秒又抓緊石雕。
夜雨越下越大,想來今夜是不會輕易停下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入夏以來,京城就不曾下過一場雨。
那些個做酥山生意的人,倒是賺得盆滿缽滿,可憐土地干成一片,讓農民皺眉擔憂。
希望這雨能消消夏暑,緩解往日悶熱。
隨著嘩啦一聲水響,鐘覺予被扛著往
上,坐到溫泉池邊。
那人終于憋不住氣,露出了腦袋。
鐘覺予一手杵往后,支撐著自己不往后摔,一邊的手還覆在對方腦后。
夜色更濃,玻璃珠大小的雨珠摔落在地。
外頭似有仆從來查看,不知為何,靠近之后又急忙離開,十分慌張。
里頭的人毫無察覺。
鐘覺予終于忍不住,想要往后逃,卻被拽住腳踝,用力拉扯向另一邊。
剛剛抬起離開的水面的小腿,又一次浸在里頭。
石面上多了好些水跡,卻沒有溫泉水的硫磺味。
平坦腰腹隨著吸氣而下陷,繃緊的小腿無意識的踹。
洛月卿卻不曾理會。
哭泣的人終于換成另一位,冒出真心實意的道歉話音,一遍遍重復著我錯了,可往往還沒有說完就被迫斷開,只剩下破碎的喘息聲。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