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了,關凜域剛才就要標記他了。
關凜域說“我不能滿足你,你走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標記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若是以后你后悔,想要取消標記,受苦的只有你,不會是我。”
話落,關凜域轉身向客廳方向走去。
祁非白看著關凜域離開的背影,滿眼茫然,甚至有些悲傷。
人類的世界太復雜了,他明明都已經親上了。
關凜域見他沒跟上來,又后退兩步,抓住他的手腕,帶著他離開后院。
祁非白立刻跟上關凜域的步伐,探頭問他“我不明白。”
他另一只手抓住關凜域的小臂,向他靠近,與他一邊向客廳走去,一邊問他“凜域哥哥,你說明白一些好嗎,我聽不懂。”
他甚至有些著急“是因為我什么都不懂嗎我是不是像個傻子,你才不喜歡的”
“要怎么才能更明白,你告訴我,我去學。”
兩人回到客廳,亮堂的燈光將兩人籠罩,明明是帶著淡淡橙黃的燈光,卻沒有讓他們的身影染上熱烈的溫度。
關凜域停下腳步,打斷祁非白的著急。
他側頭看著面前的人,眼底眸光碎了滿心。
他真的與網傳的全然不同,他就像是一個剛來這個世界的人,什么都不懂,只憑著一腔熱血往前沖。
關凜域與他面對面,雙手握住他的肩臂,微微彎腰,與祁非白視線齊平。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被身體疾病困住的絕望和無力感,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釋懷,已經和這副無法生育的身體和解。
可今時今日,卻是滿腔的遺憾。
“不是的你錯。”關凜域聲音低啞,壓住悲傷,卻依舊溫柔,“是我的身體無法生育,我不能讓你懷孕,給不了你想要的。”
他抬手撫摸祁非白的側臉,繼續溫柔告訴他自己送他離開的原因“如果今天我標記了你,你不僅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還會被世人唾罵。”
“你現在沒有正式解除婚約,時柯和祁耀被曝出幽會,這段婚約的過錯方就在時柯,大家都會保護你,支持你。如果你被我標記,有人就會認為過錯方在你,他們會在星網肆無忌憚傷害你,甚至極端的公民,會出現在你面前傷害你。”
祁非白說“我不怕。”
他去海里捕魚,被海豹咬死都不怕
“我怕。”關凜域上前一步,將祁非白摟入懷中,“我不希望你承受這些。”
最后,他側臉貼在祁非白頭頂,違背aha基因里對oga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閉上眼低聲說“我可以幫你尋找最適合你的aha。”
祁非白“我不要。”
五分鐘后,司機趕回來。
關凜域將祁非白送上車,囑咐司機“你將他送到小區后,下車把他送回他家。”
司機道“好的,先生。”
祁非白在車里,扒著車窗,看著關凜域。
關凜域雙手插在褲兜,緊緊握拳,繃緊肌肉控制自己。
車駛出庭院,在路燈下逐漸駛入黑暗中。
關凜域在院子里站了許久。
隨后,他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頭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