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溪說“做飯的時候,你還在睡覺,我就讓她們隨便做了一些。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她之前也沒怎么和小孩子交流過,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要耐心一些
南雁歸的視線在桌子上看了一圈。
不僅有綠油油的蔬菜,還有牛肉,魚肉,雞肉。
可娘親說她體弱,葷腥有損脾胃,不讓她吃,最多也就是吃個雞蛋,她咽了咽口水。
蘇言溪說“會用筷子嗎”
“會。”南雁歸應了一聲,伸出筷子夾了最近的青菜。
她吃飯慢條斯理的,胃口到還算好,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不吃肉嗎”蘇言溪想起來南寂煙這幾年好像都住在大梵寺,那地方見到葷腥確實是不容易,她伸手夾了塊不太油膩的牛肉“嘗嘗這個。”
南雁歸眼睛里閃過一絲糾結,猶猶豫豫道“娘親說會生病,不讓我吃。”
“嗯”蘇言溪輕眨了下眼睛,猜測應該是魏倉這邊沒見過南雁歸身上的蠱毒,故南寂煙在她的飲食上十分注意。
也是不容易。
她的聲音愈發的柔軟“吃一點,沒關系的,我問過林夕了。”
她揉了揉南雁歸的腦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你娘親見了,也會高興的。”
蘇言溪很好奇,她道“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爹爹的”
南雁歸歪了歪腦袋沒說話。
因為她是在夢里見過爹爹的。
將南雁歸送走后,南寂煙去牢獄看了自己的父親,南義正。
南義正在牢獄里并沒受多少苦,只除了身上的衣服臟污了一些,其余的便無大礙了。南義正也知這些怕都是三皇子的功勞,他沉下聲道“寂煙,我讓你待在大梵寺就是為了不讓你和皇室有關系,你現在是不是”
南寂煙垂下眼睫,伸手將提前準備好的膳食一一取出,并未答話。
卻也是另一種默認。
南義正嘆了一口氣,吹胡子瞪眼的“那孩子呢他是個皇子,能容得下一個野種”
南寂煙的臉白了幾分。
南雁歸她,不是野種。
她再一次為自己將南雁歸留在了他那里,而感到正確。
至少沒人會說南雁歸是野種。
南寂煙手指泛白,解釋說“我把她放在她父親那里了。”
“什么”南義正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他還有臉來要孩子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女兒南寂煙干的好事。
寧死也不說那男人名字的氣人模樣,還冒險給他生了個孩子。
他說不得重話又不想讓南寂煙回京城來被人指著脊梁骨說閑話,他就讓女兒留在了大梵寺,一待就是五年。
條件雖艱苦了些,可沒有那些紛紛擾擾,也不失為一個養孩子,養身體的好地方。
哪曾想,他被人陷害到謀反案里去了,他女兒還得過來救他,給人當侍妾。
他從未見過的外孫女又不明不白的被人給搶走了。
南寂煙依舊不說出名字,她道“父親。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南義正“”我這羅里吧嗦的一堆,就是白說的是吧。
他威脅道“你敢給別人做侍妾,你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你那娘若是知道了,還不得半夜過來找我拼命。”
提到早逝的娘親,南寂煙微微勾了勾唇角,她低頭將飯盒整理了一下,道“替我向娘親問好。”
許是她太過不孝了,近五年沒有去過娘親的墓地,以致娘親從來不給她托夢。
南寂煙拎著食盒從牢里走出去。
剛一出去,她就見到了騎著白馬的三皇子趙楓知。還有站在一側的弟弟南錦盛。
“南姑娘,可否到酒樓一敘”
大概是要將事情提到明面上去了。
林采荷低低的喊了一聲“小姐。”
“無事。”南寂煙安慰她,卻心下一沉,跟著人去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