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傳統山水圖追求意境的技法,蘇言溪的畫作更趨近于寫實,只一眼就能看出畫作畫的是南寂煙。
所謂的美人也一直都是南寂煙。
南寂煙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誤解了蘇言溪,在蘇言溪的心里沒有人比她更能稱得上美人圖。
可她到底是哪里值得蘇言溪這般稱贊呢
南寂煙握著紙張的指尖微微泛白,即便她再不想承認,她也是能感覺到自己心臟跳慢了兩拍。
她收到這樣的禮物,有點開心。
哪怕是聽到蘇言溪的日常一問,她也不能違心的說不開心。
幸好,蘇言溪臨時有事走了。
次日,南寂煙帶著南雁歸吃過飯后,特意去庫房拿了兩件紅色的布匹過來,又找了府里的人要了蘇言溪的尺寸。
距離蘇言溪的生辰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還要避著蘇言溪,時間便有些趕了。
她鋪開宣紙,先試著在上面勾勒了幾朵祥云,畫了幾幅卻都不滿意,只能先從自己擅長的繡香囊開始。
蘇言溪在外面,總不好一直帶著南雁歸用舊了的香囊。
還沒繡上幾筆,她就聽到林采荷道“小姐,世子回來了。”
南寂煙擔憂蘇言溪在她完成前,發現自己送她的這些禮物,她便讓林采荷最近幫她望風。
南寂煙將東西收拾好,又仔細看看沒落下什么東西,她才松了一口氣,像往常一樣,端坐椅子上喝茶看書。
她看書都有些入迷了卻依舊沒見到蘇言溪的人影。
南寂煙有些疑惑“采荷,世子呢”
“小姐,聽說世子回來后就和林大人去書房了,應當是有要事相商吧。”林采
荷不放心的看看她“小姐。你是有事找世子嗎我去找翠梅說一聲”
“不用了。”南寂煙想起蘇言洄的事情,蘇言溪應當也在忙著處理這件事,便沒有像以往一樣來她這里報道。
蘇言溪確實是有些忙,但還沒忙到那種程度,只是單純的想分開一段時間,再給自己也給南寂煙考慮考慮,她倆再這樣下去,真的只是徒增煩擾罷了。
可惜蠱毒沒有給夠她足夠的時間,聽蘇言溪說想靠自己撐過這一次,林夕就知道,蘇言溪和南寂煙應該是鬧了矛盾了。
林夕道“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有多疼,無論發生了什么事,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蘇言溪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道“上次那樣壓制了蠱毒,我想著看看那樣做到底有什么用處,突然停下來,會不會像蘇言洄一樣,迅速的縮短壽命。”
蘇言溪義正詞嚴道“飲鴆止渴不可違。”
林夕不可置信“你真的這樣想的,你不是天天想著”
蘇言溪道“是想但不可做啊。”
林夕
這下便確定蘇言溪和南寂煙確實是吵架了。
不過蘇言溪確實是將她的心理拿捏的很準,她這個人,擅長鼓搗各種解藥,自然也對蘇言溪“斷藥”之后的癥狀有幾分好奇。
她道“我先說好,萬一出了事,我可是不管的。”
蘇言溪笑笑“林大夫不會讓我死的那么快。而且”
她從身上拿了只簪子出來“我還是有拿了幾只簪子出來的。”
太難受,她也受不了。
林夕
晚上南寂煙沐浴完畢,從浴室里出來也未見到蘇言溪的人,便是南雁歸也只早上見了她一面。
南寂煙心想,看樣子蘇言洄的事情比蘇言溪想象的棘手許多,這幾日又是她蠱毒發作的時候,希望她不要太過勞累。
她的視線又落在了那只未完成的香囊上,又坐到案前,又添上了幾筆,這幾筆下來就已經很晚了。
林采荷看看愈來愈黑的天色,挑了挑燭火,道“小姐,今天世子不來嗎”
這么久以來,她都漸漸習慣蘇言溪日日來報道了,今日突然沒有來,她還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