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溪緩緩的睜開眼,身上還是渾身酸痛,她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試自己的脈搏,脈象虛浮,顯然余毒未清。
距那天晚上已經過了三日,即便她有醫術了得的林夕在身邊,但這里到底是魏倉的一個偏僻小城,想弄些上等的藥材都很是艱難,而且又是她蠱毒發作的這幾日,林夕不敢輕易給她嘗試用別的藥,硬生生的讓她熬了三天。
只是,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怎么樣了,她自小練武,身上都這么不舒服,她看起來身體就不太好的模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若她真的是故意聯合蘇言洄給她下的套,那倒也沒什么可擔心的,可偏偏那天的情況,那位姑娘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并不知情。
這就有些難辦了。
正在她沉思間,林夕進來了。
“今天氣色似乎好了那么一點,沒有那么白了。”林夕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她將手里端著的黑兮兮的藥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道“等會兒還去藥房,大梵寺轉轉嗎”
自那日以后,蘇言溪就派人去找那位姑娘,可她連臉都沒有看清楚,讓下屬找到可實在太困難了些,甚至連可疑的人都沒有,真像是憑空消失了。
林夕“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我還是傾向于是大公子設下的套。而且我們在這邊待的越久越麻煩,別真的被認為是敵國給抓起來了。”
蘇言溪皺著眉頭將苦兮兮的藥喝完,道“再找幾天吧,距離皇兄給的日期還有幾天。”
見蘇言溪執意如此,林夕也不再勸。
換好衣服后,蘇言溪和林夕去大梵寺轉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
正準備回去時,她突然頓住了腳步眼神頗顯疑惑的看向不遠處。
“怎么了”林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女子即便帶了面紗,神色看起來卻還是很緊張,步履卻平時又穩重。
林夕“看起來像是京都里的人。不過,她手上沒有守宮砂,也沒有盤發,應當不是官宦女子。”
魏倉國對女子苛刻,尤其以皇城為最,大梵寺所在的縣城地處偏僻又離永豐不遠,反倒沒那么嚴重,幾乎僅從女子走路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了。
蘇言溪認同的點點頭“我們跟上去看看吧。”
兩人一同跟著那位姑娘進了城,她們二人都習武,掩蓋自己行蹤的能力也不差,只是這女子還真的疑點重重,她走的路都是些偏僻小路,卻又像兜圈子似的,繞了一圈又一圈。
蘇言溪和林夕對視一眼,眼中的疑慮更甚。
天色漸晚,林采荷的速度才終于加快了一些。
三天前,她家小姐突然被賊人擄了去,她早上見到時的情景,現在想來還忍不住感到心悸,提她家小姐感到難過。
她家小姐穿著頭發散亂,衣物凌亂,如玉般冷白的肌膚確實紅痕遍布
即便她和小姐都沒有出嫁,卻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林采荷
替自家小姐擔憂,明明小姐是為了不嫁給皇子,才會選擇來大梵寺吃苦,如今卻平白的遭了這種罪。
若早知如此,她真該勸著小姐成為皇子妃,至少名正言順。
她們從京都過來的時候,老爺也派了幾個護衛過來,沒想到中看不中用,竟然連小姐失蹤一整晚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