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餐后,蘇言溪領著南寂煙走出了府門,她指著一排頗具異域風采的豪華馬車,道“成婚的時候,用的是轎子,搭配這些太奇怪了,但帶過來總該顯擺一下的。”
南寂煙向來低調,內斂,她也知蘇言溪生活簡樸,這般大張旗鼓的顯擺,也不過是給她撐面子,她竟也覺得這些豪華的馬車漂亮了許多。
她誠懇的夸贊道“很漂亮。”
蘇言溪剛來的時候,她也欣賞不了這樣的物件,也是這些年浸淫多了才堪堪覺得這些物件,雖然不夠文雅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但從南寂煙口里說出漂亮二字,可見她是真的很給只面子了,蘇言溪領著南寂煙上了馬車,馬車寬大又舒服,絲毫感覺不到顛簸。
蘇言溪“這次去你家我還特意帶了幾個畫圖的師傅,偷偷把你家回出來,然后在咱們家里做個一模一樣的出來。”
她還能出去上值,但短時間南寂煙只能暫時待在家里,熟悉的環境總歸是好一些的。
“不用。言溪。”南寂煙緩緩搖了搖頭,她明白蘇言溪的心意“我在大梵寺也住了那么久,對居所并無要求。”
“可是我感覺小家伙會更喜歡這里。”蘇言溪語氣很向往“如果小朋友長得很像你的話,我肯定可以從她身上看到小時候的你,多可愛。”
她臉上露出一絲惆悵,用手撐著下巴“但如果像我的話,肯定很調皮,不過我一定不會你像咱父親一樣,動不動罰她抄佛經。”
南寂煙靜靜的聽著,她也并不是第一次聽蘇言溪提起孩子的事情,單是這幾日睡覺前,蘇言溪便會對著她的小腹喃喃自
語,她甚少打斷那時的蘇言溪,因為那樣的蘇言溪,莫名的有些可愛。
正如此時一般
此趟行程是去南府,面前坐著的又是南寂煙,南義正的女兒,蘇言溪想了想還是拱了拱手“南姑娘,是我實在忍不住。”她就是不喜歡南義正欺負南寂煙,她做保證“你放心,到了父親家里,我一定好好表現。”
南寂煙“”
她伸手攔住她的禮,對上蘇言溪的眼眸,緩聲開口道“言溪,你是永豐的使臣,父親是我父親不假,但先君臣后父子,你莫要因為我而對父親太過縱容。”
她的手指驀地攥緊,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為一個異國人士防備防備自己的父親,而且在永豐和魏倉之間,她選擇維護的竟然是永豐
蘇言溪幾乎允許她一切的要求,即便對她的父親不喜,可若是父親被人蠱惑在回門宴上刁難蘇言溪,蘇言溪想必也會因為她多加忍讓,但蘇言溪已經為了她幾乎做了半個質子,再做些出閣的事,想來即便是不在乎禮教的永豐,也會有所介意。
還有,她一直未曾問過蘇言溪將來會到何處任職,永豐人生的高大英武也驍勇善戰,重武輕文,蘇言溪上面還有個哥哥,又不受父母重視,王位應當落不了她身上,若想封侯封爵,那便只能上戰場掙軍功了。
一想到女子之身的蘇言溪將來要上戰場,南寂煙心里止不住的恐慌與心悸。
身體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若是有朝一日蘇言溪真的站在了魏倉的土地上,她會控制不住的想幫她,她不想讓蘇言溪死
想到此處,南寂煙的臉色白了幾分,她生于魏倉,長于魏倉,沒想到竟然有一日會揮刀對向它,怪不得父親說,她嫁到了永豐,不消幾年,怕是連自己的故土都忘了個干凈
如今,她都還沒有出國土,便已經開始為蘇言溪打算了。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白”蘇言溪攏起眉心,語氣著急“是不是悶的慌我透點兒氣。”
“沒事。”南寂煙輕飲了口溫水,她手指摩挲茶杯“言溪,你將來會領何事”
蘇言溪“因為我身中蠱毒,一月發作一次,皇兄不給我太重的任務,只讓我去軍營鍛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