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煜自然是聽懂了他這個問題的暗喻。
“好,你可以走了。”他說道,沒有給出一個肯定或否決的回答。
徐清然有些意外,畢竟總覺得自己才坐下沒多久。
甚至和他剛才在候審室等待其他批次結束的平均時間相比,差得有點多。不過他也挺樂意提早結束,所以在男人給出指示后,便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徐清然走后,沈廷煜又維持不變的姿勢在房里坐了好一會兒,眼瞼微垂,似是思考。直到門口的小審查員給他遞來了一個光板,要他為剛剛審問過的那位青年給出評測結果。
視線在空白的頁面停留了幾秒,他提筆在上面劃出幾個字,然后起身拍了拍小審查員的肩膀“辛苦了。”
說完離開了小房間,平穩又悠閑的步伐,不知準備去往惡塔的何處。
小審查員低頭看了眼,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句簡短的話。
需嚴格加強管教。
徐清然做夢都沒想到,他看似輕松的審問過程,換來的是一個鎖在手腕的手環。
東西戴上來的時候,他正跟結束審訊的其他人在一個類似食堂的地方,等著填肚子。
手環顏色純黑,上面鑲著一顆紅珠子。據說那顆珠子能夠嚴格監控佩戴者的身體情況與狀態,如果察覺到對方有施加暴力等行為,就會立刻催動手環發出電流攻擊。
至于原因“你的審查官判定你為,屬于需要嚴格管控的危險人員。”
徐清然面無表情地目送工作人員離去。
都說了,看起來越溫謙的家伙,心越黑。
也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的情愫,同批次進來的那群人,短短半天時間里已經打成一片,聚在飯桌旁聊得不亦樂乎。徐清然排在隊伍末端,打好飯找個沒什么人的桌子坐下來的時候,跟他差不多一個時間叫走的那批人才姍姍來遲。
那對兄妹還是緊緊貼在一起,他對他們原本并不怎么在意。
直到倆人端著飯盤,跟他坐到同一張桌子。但沒敢挨得太近,默默待在長桌的另一個尾端,偶爾偷偷看他,想搭話又不敢。
徐清然心無旁騖,虔誠吃著得來不易的食物。
倒是系統在那里叭叭「宿主進度不錯哇已經開始有迷弟迷妹了」
「時刻謹記,我們要努力完成攻略目標的任務,把精神池等級提到最高在那之前韜光養晦,努力洗白,扭轉別人眼里的形象,最后逆襲打臉」
徐清然抓著勺子的動作一頓,若有所思。
他雖然跟同批次的人員不熟,但兄妹二人好像已經交上了不少朋友。于是,原本孤寂的飯桌,在他們加入沒多久就逐漸滿員,聊天聲音非常吵鬧。
他們提起了被押進來的原因。
“哎,我就是那天心情不好,正好遇到挑釁的同學,沒忍住把他們揍了一頓。”
“我把勾引我男朋友的狐貍精打骨折了。”
“我親戚嘴賤得很,那天又開始奚落我們家,還說我媽的壞話說得難聽,我就把他的臉給扇腫了。結果這為老不尊的,回去氣得把我舉報了。”
談笑間,他們突然望向面相良善的兄妹倆,問“你們看起來很乖呀,怎么被一起押了進來”
妹妹緊張掐著小手指,小聲回答“我,我們殺人了”
飯桌安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