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陸誠攔下。
他眼神里,泛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痛苦“別打了,鬧出人命的話,你又要被送進惡塔。”
聽起來,倒更像是在為徐清然考慮。
徐清然卻冷笑著沒打算領情“別說他,真惹火我,連你都一起打。”
陸誠抿著嘴“你打不過我。”
嘴上雖是這么說,但他心里的詫異實則遲遲沒有平復。
剛才替徐清安擋下攻擊時,他從武器上感覺到了從徐清然身上傳來的精神力共振。以他跟人鍛煉交手的經驗,那樣的力量,起碼是精神池在ba級之間的人才會擁有。
可這人是徐清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弱小,所以才總是對他放不下心。
陸誠晃了晃神。
突然意識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以前總跟在他身后需要被保護的徐清然,已經悄悄長大。甚至不再會用仰慕和充滿愛意的目光看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只剩下無情的憎惡。
“我在乎的是打不打得過嗎”徐清然忽然對著他笑了一下。
恍惚間,仿佛回到往昔當年。
可接著出口的話,卻將他狠狠推入冰池
“只要能咬下一塊肉,
死我也不在乎。”
徐清然前世,
也曾遭遇過各種各樣的狠人對手。
不管是單打還是群毆,不管對面比自己弱小還是強大,他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退縮兩個字。
要么踏著鮮血迎向勝利,要么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僵硬對峙間,從徐清然進來就給自己來了個精神沖擊的那位后媽,忽然沖到他們身邊。
她攔在徐清安面前,淚水說掉就掉“你們別吵了,也別打了”
“這件事不怪清然,怪我,都怪我”
年芳四十,外表年紀像個二三十歲漂亮俏姑娘的小媽哭得梨花帶雨,抬眸間就惹來萬眾同情。
她雙手捧胸,神色哀傷“是我帶著安安嫁入徐家,破壞了這個家庭。那時候清然剛失去母親,我不應該答應他父親的請求,貿然過來。”
“你們也不要怪這個孩子,被奪走一切的他沒有什么錯,錯的是我”說著,巍巍顫顫跪下,惹得群眾又是一陣驚呼。有些較為年長的,看向徐清然的眼神多了些許批判。
徐父見狀,趕忙過來彎腰攙扶他的小媽“唉,愛蓮,你怎能這么說呢說來也是我的責任,是我沒考慮到清然的心情,強行要你早點進來徐家,好幫我照看這個孩子”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顯然是想趁機替他們自己和徐家挽回形象,轉移注意。
徐清然垂眸注視著近乎跪地的倆人,不僅不見任何心虛與慌張,反而承受得理直氣壯,眼神清冷得宛若俯視罪徒的神明。
半晌,輕笑開口“阿姨,你確定你要向我道歉的,是這件事”
“而不是你在我媽懷著我的時候,爬上我爸的床,幾年后帶著跟我同父異母的孩子光明正大踏入徐家。還有趁我媽懷孕時找人給她下藥,導致我精神池先天性受損,害她身體每況愈下最后失去工作。”
“又或是,你趁著勾搭我爸跟你出門時,找人闖進家里,殺害我媽”
后媽猛地抬頭,臉上那一瞬間沒藏下的驚恐出賣了她的真實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