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回答“當然是打架了。”
這一刻,老先生在徐清然的眼睛里見到跟那只白犬格外相似的瘋狂。
對于一切強大對手的戰斗,無比渴求的那種瘋狂。
更瘋的事情還在后頭。
徐清然把口罩也摘了,闊步走進去,與那只白犬四目相對后問“你想跟我打一架嗎”
老先生震驚,心想這位年輕人難不成還想收服白犬
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白犬作為犬群之首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向人類低頭臣服。即使是北城的原住民,歷史以來也就只有帝國初成立,上南洲還沒徹底歸順帝國那會兒,宮殿坐落于北城的那位王,成功收下一只白狼。
與之相比較的是他的那些后裔,也想效仿先輩的成就獲得認可,享受美名與榮譽。就用了強制手段捕獲白犬,結果那白犬沒多久就生生絕食死了,甚至因此得罪整片地方的犬群。
全城人又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才讓犬群重新接受人類。
所以,像徐清然這種
老人打量了一眼,猜想他應該是連西城人都算不上的外地人。這種與北城土地甚至毫無因緣的人,也不是他看不起徐清然,但從理論來說就是一件不可能辦到的事
誰來都沒用
牢內,白犬身體微伏,仰頭齜牙咧嘴地對著徐清然發出陣陣低吼。
不像是
答應了他的要求,更像是勸退敵人的威脅。那一口尖牙,銳利得像是能一口把人的胸膛骨給咬穿。
徐清然卻不見半點緊張,抽出腰間的短刀后自顧自道“啊,你是認為以我現在的狀態,跟你打的話你有點吃虧是吧”
“簡單。”
淡聲說完,他就握著刀子,面不改色往自己的身上捅了一刀。
正確來說是捅了好幾刀。
白犬傷得挺重,四肢腹背全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于是徐清然就效仿著,把自己身上也劃出好幾道跟它差不多傷痕。
看得路人老先生目瞪口呆。
連白犬也始料未及,挺著上半身微微后退了一下,冰藍的眼睛里多了一絲錯愕。
徐清然讓他倆之間的變得公平公正之后,說“至于武器我就不扔了。”
他彎了一下眼睛,長睫毛微顫。
接道“畢竟拿著武器跟你打,才是對你實力的認可和尊重。”
白犬身上的爪牙都是它們最厲害的武器,還能配合精神力使用。
徐清然是喪心病狂了點,但還不至于帶傷又赤手空拳跟這么兇的猛獸打架。他真這么做那就不叫切磋,而是叫送命了。
牢房里的氣氛瞬時沉寂。
白犬銳利的眸光,從警惕反抗變成了審視。
老先生聽見身后的密道傳來孩子們奔跑的腳步聲。
想到眼前以及即將發生的畫面可能會無比血腥,他急忙攔在通道口,語氣慈藹對好奇心滿滿的孩子們說“大人處理事情,小孩子不方便看,咱先出去吧。”
馬彪的女兒小茉莉聞言,眨著亮晶晶的眼睛說“爺爺,你就別瞎操心了”
一眼看穿他制止的原因“我們在上南洲這樣的地方長大,哪有什么沒見過的呀才不會被嚇到呢”
老先生一頓無語。
跟在那些孩子身后的還有個啞巴小兵,眨巴著眼睛無聲與他對視,眼神無辜。
小孩繞過他們跑出去,沒有被里面混亂的場景嚇著,還指了指白犬說“有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