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懶洋洋的語調,對前邊的人說“小跟班,你流鼻血了。”
沈廷煜聽得一怔,用懷疑的眼神往鼻子底下抹了抹。
果真見到了些許鮮紅。
他好像對這件事不是很能接受。
僵在原地,怔愣了很久。
徐清然靠在墻邊,微微彎腰,低頭笑出了聲。
像是遇見多日以來,難得能夠讓他感到愉悅的人和事。
沈廷煜臉黑成了鍋底“”
羞憤又惱怒。
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這該死的藤蔓弄開。
雙人澡,最終還是磕磕絆絆結束了。
換好衣服,每天需要固定休息的徐清然就熄了燈,直接拽著他上了床。
翻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藤蔓的束縛雖然很麻煩,卻同時也成了他能夠安穩入睡的理由。
沈廷煜躺在雙人床的另一邊,同樣背對著徐清然。
倆人之間隔著一道楚河漢界。
他只躺了一會兒,突然就開始冒冷汗。
臉上的血色也白了一層。
精神池又在發疼。
沈廷煜為了逃離惡塔,在爆發強大精神力的同時,也給精神池造成了嚴重的內創。
這段時間,只要入夜開始休息,受傷的地方就會劇烈疼痛。疼起來,腦袋嗡嗡的根本無法靜下來思考,甚至恨不得能直接折磨自己的身體,利用別處的疼痛來分散注意力。
劇烈疼痛下,身體意識只能憑本能行動。
比如本能地朝著,能夠舒緩他精神池傷痛的地方靠近。
沈廷煜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只知道那邊就是有一團暖暖的能量。
只是那能量仿佛被它的主人給封起來了,只存在在那里,卻沒有被得到允許外放,所以無法直接舒緩他的疼痛。
劇痛中,他受驚般睜開了眼睛。
入眼便是徐清然那張安靜的睡顏。他的睡姿格外安靜乖巧,也少了平日里裝飾的凌厲和冷冽,莫名添了一分柔和。
沈廷煜的思緒有些混亂。
他不是很明白,眼前高傲又討人厭的家伙,身上為什么會有他極其渴望的東西。不是說過,這世界的人基本沒有被開發出精神力,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東西嗎
他很抗拒。
可是他又太痛苦了,哪怕只能減緩百分之一,他都忍不住想要靠近。
寂靜中,眼前原本正在睡覺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沈廷煜清醒了一些。
下意識感到有點說不上來的心虛。
他繃著臉,剛要開口解釋。
徐清然的手指忽然放到他唇邊比了噤聲的動作,眼神格外嚴肅“噓,先別出聲。”
他在聽。
旅館樓下,好像來了一群人。
就怕是沖著他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