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樓是旅館的最高層。
哪怕徐清然有再好的聽力,吵雜聲也很隱隱約約,不能完全確定他們是否有惡意。
但對他來說人一旦多了起來,行事無疑必須得再小心一些。
過了一會兒,徐清然把注意力收回。
后知后覺意識到,沈廷煜這會兒跟他挨得很近。
他沒有把人推開,只面不改色詢問“沈廷煜,你在做什么”
熄了燈的房間很暗,但徐清然卻能夠看清每一個角落,包括面前之人痛苦表情和慘白的臉色。
“頭疼。”
或許是因為飽受折磨,沈廷煜的聲音聽起來多了一絲沙啞。
淺淺撲來的灼熱氣息,急促得不對勁。
徐清然還挺冷靜。
臉上沒什么表情,抬手就往沈廷煜額頭一抹,掌心瞬間一片冰涼的濕潤。
面對這種情況,閱歷豐富的徐清然張口就問“你中春藥了”
甚至在嚴肅思考什么時候發生的事,他怎么可能會錯過。
托徐清然的福,沈廷煜成功被氣得清醒了點。
一下子就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開,坐起身,抬手往自己眉心的位置敲了幾下,咬牙回道“放心,我要是哪天真中了那種迷幻劑,寧可憋死都不會碰你半分。”
徐清然挑眉。
不是很相信這個不久前,還對著他身體流鼻血的男人的話。
又聽沈廷煜說“我只是精神池受了傷。”
“噢。”
徐清然應道“看起來還是重傷。”
沈廷煜沉著臉不說話,獨自消化著疼痛。
反正每次都是這樣,忍一忍,忍過去就會好了。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徐清然邊起身邊說“你這個毛病發作的時候,會影響你的日常活動嗎”
“比如跑、跳還有打架之類的”
沈廷煜側了側頭,眼神陰沉沉的。
沒好氣回答“你覺得呢”
精神池是他們精神力者最重要的東西。
與很多的神經相連,哪怕只有小小傷痕,都可能把精神力者給廢了。
沈廷煜在傷了精神池后還能抗住傷害保持清醒,沒有變成一個神經病已是奇跡。
“我覺得你可以。”徐清然說道,“下床,我們該走了。”
沈廷煜“”
徐清然下去之后,直接就拎起靠墻椅子上,早收拾好準備隨時跑路的背包。
沈廷煜被他拉扯著,跌跌撞撞下了床。看他抓起那兩件斗篷,又隨手將其中一件丟給他“穿好。”
沈廷煜邊聽話披上,邊忍受著不適釋放他的精神力探測波,將整棟樓掃視了一遍。
腦海中很快就浮現傳輸回來的映像。
旅館各處的樓梯,都有一隊人正在以最安靜但又最快的速度往樓上爬。
目前已經來到了三四層,卻還在繼續往上。
顯然,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徐清然口中要找麻煩的對象。
各處的樓梯都被他們的人員封堵,從正門離開是來不及了。
徐清然想也不想,抬腳踹掉了房里唯一的玻璃窗。
盯著樓下無人的后街,直言“我們從這里走。”
嚴格來說,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來,最不擔心的是體質格外強大有力的沈廷煜。
可他還是很懷疑“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有那么多人要殺你”
徐清然靜默了兩秒。
回道“也沒什么,就是殺了很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