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巨大的電視屏幕。
可他只是挨著沙發,手肘撐在扶手上抵著頭干坐著,沒有讓系統打開電視,也暫時沒有做其他事情的打算。似乎只是在出神發呆讓腦袋休息,兩眼底下是藏不住的倦色。
作為軍部人員,外出打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目標時而是異獸強敵,時而是對地方虎視眈眈想趁火打劫的外敵當然,更多時候是隔壁紅月那種發起狠來就像瘋狗的紅月。
不管是哪一方,出發前需要仔細和同伴們做好戰術部署是肯定的。
他們昨天從宮里領了令,就一直在總部忙碌和討論到今天。雖然這世界人們強健的體質能允許他們不眠不休兩三天,但終究還是會感覺到疲憊。
客廳里的空調貼心地自動打開了。
清涼的風一陣一陣的,徐清然剛合眼想休息,鼻尖漂亮的一道很淡很淡的香氣又讓他輕輕睜開了眼睛。
桌上的小香爐里,裝著一小堆還沒清理的香灰。
才想起,這是他最近一次出面前,點的龍涎香。不愧是他花了重金找人特制回來的香料,哪怕過了好幾天,這已經燃盡的灰在風吹時依然還會有錯覺般淺淡的余香。
煩躁的心情,好像又得到了那么一絲絲的安撫。
徐清然確實很討厭aha,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上的。
在所有人眼中,他或許就像那高山懸崖上難以摘得的花,永遠只能孤獨佇立在那無人能及的地方。排斥著所有
能與他匹配的對象,不接受任何人的標記。
可實際上,他在幾年前就已經被某個陌生的aha標記過了一次。
雖然只是臨時標記,但也的確實實在在標記在他身上了。
那時候,他還不是帝國的上將。
地點是在蔚藍和紅月兩國交戰的絕地邊境,毋庸置疑,那時候兩國日常交戰正在進行中。
很不幸,那會兒正處于徐清然發情期左右的時間段。
他的哥哥曾經提醒過,讓他不如就放棄那一次的參戰,好好在家里休息等發情期結束再回到軍部。
可他的驕傲和堅持不允許他這么做。
何況當時的他正處于事業上升期,心里一直想破除世人對于oga的刻板印象,極度想向大家證明他們這個群體也未必是只能被保護在溫室里的嬌花,不是aha們玩弄、欺辱和輕視的對象。
于是,堅定地帶著抑制劑上了戰場。
然而那時候的他還是太年輕,不知道即使在眾人稱兄道弟看似坦蕩的軍部,同樣也會存在著卑劣的小人。
他們就像陰溝里的蟲子,會羨慕和嫉妒那些努力的,閃閃發光的人。還會在暗中想方設法給他們設下陷阱,企圖阻撓他們的成功。
徐清然沒想到,身上的抑制劑竟然被人給調換了。
還很可惡地換成了催發發情的藥劑,讓他的突發情況不僅沒得到抑制,反而越發嚴重。
幸運的是絕地地廣人稀。
他在察覺到身體異常之前就先躲到遠離軍隊的無人處,所以在注射了錯誤的藥劑引發的信息素爆發,沒有在第一時間引起騷亂。
但這樣下去必然不是辦法。
沒有抑制劑,這樣的情況短時間根本無法停止。這里終究是兩國的交戰場所,遲早會有其他人發現他,甚至還有可能是來自帝國的惡臭a們。
想到這里,徐清然整個人都不好了。
已經做好要是真發生這種事,就自我了斷的準備。
記得那個時候,也是很恰巧地吹來一陣涼風。
吹散了他身上的些許灼熱,還帶來一股奇特的味道。
徐清然感受得到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還是來自一位aha的信息素。看似柔和的味道底下,隱隱藏著一股強勢和強烈的欲望。
他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詫異。
不得不說,這是他從分化以來,作為oga第一次感知到正常的aha信息素。往常的時候,那些aha們討論著的不同信息素味道,在他這里全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難聞。
這一次,他卻清晰地分辨出那是和龍涎香有些相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