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一言不發,莫測高深地看著李黑子。
她知道,越是聰明人,越容易腦補。
果然,李黑子吐出了一個消息“別以為老子會怕什么神鬼之術,有本事,你讓他再把我定住試試”
神鬼之術,定住。
安瓊咀嚼著這兩個詞,回想自己昏迷前似乎看到了李黑子突然停住了動作
這更加佐證了秦枝的不一般
可惜了,那時候,只要多堅持一秒,她或許就能看到李黑子口中的神鬼之術了。
重新把折紙貼身放好,她打開書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上記載著她回來后調查到的秦家的一切。
沒錯,就是秦枝所在的那個秦家。
她親自去蹲守過,跟安雯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同志果然就是秦枝的弟弟秦興耀。
不過,離京前,她看到的秦興耀還是干干凈凈的少年模樣,這會見到他,對方已經蓄起了胡子,給人的感覺略有些邋遢。
如果她不是抱著求證的心態去找的人,只是隨意看上一眼的話,已經很難聯想到安雯身上了。
安瓊有種直覺,安雯已經跟秦興耀聯系上了,這蓄胡子的主意沒準還是安雯提的。
她跟安雯受著同樣的教育與關愛長大,甚至安雯得到的偏愛更多一些。
可是安雯做事似乎總免不了有些小家子氣,還總喜歡劍走偏鋒。
從小到大,她不知道糾正過多少次。
安雯仗著家人的寵愛與寬容卻總是恣意妄為,不走正道。
她若是率先發現自己的身世有問題,除非對方比安家厲害勢大,不然,安雯是絕對不可能主動揭破這件事情的。
說不得,她還得想辦法隱瞞。
秦興耀蓄須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不相信這世上真
有那么多的巧合。
十七八歲的男同志,正是年少慕艾的時候,她身邊這么多的男同志,沒有哪一個是在這個時候蓄須的。
安瓊合上筆記本,撥亂反正是必然的,她預備今天晚上就跟安立信坦白這件事情。
秦枝態度很明顯,她需要實實在在的證據來證明她就是安家真正的女兒,不然,她可能不會認回安家。
而十七年前發生了什么,只有安立信最清楚。
安雯在約定好的時間去郵局等到了孔文鴻的電話,孔文鴻告訴她事情都安排好了,秦枝永遠不會有機會回京城。
聽到好消息,安雯憋悶了多日的心情終于明朗了起來。
她哼著小調回到家,見桌上擺著三副碗筷,就知道安瓊今天會回來。
換了從前,她肯定會在正式宣布自己考上文工團之前先在安瓊面前炫耀一波。
可想到安瓊和魯沛哲是交情很好的戰友,她就歇了心思,準備直接在吃飯的時候宣布算了。
到時候,爺爺肯定會好好夸獎她,給她很多獎勵。
她看上爺爺的功勛章很久了。
從小到大,無論安瓊多優秀,取得了多么難得的成績,爺爺只會淡淡鼓勵幾句,然后就是指出她不足的地方。
她就不一樣了,哪怕只是拿回了育幼園人人都有的小紅花,爺爺也會大夸特夸。
這回,她靠自己考進文工團,爺爺還不樂瘋了。
于是大家還沒有在餐桌前坐穩,安雯就迫不及待宣布了這個消息。
她以為的夸獎并沒有到來。
“爺爺”
安雯有些委屈地看著安立信。
安立信嘆了口氣,小孫女考進文工團,他當然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