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毀了晚宴”謝疏慵輕笑一聲,懶散道,“車我先開回去,你明天找我拿。”
見對方堅持,謝彥也不好強迫,揮手送人離開。
他今天其實是帶著任務來的。
謝家人想要修復關系,但當初又撕破了臉,不得不讓他出面請謝疏慵過來。
謝彥沒敢直接提,只是去醫院等謝疏慵,又拜托他送自己過來,再在門口順勢提出邀請。
沒想到謝疏慵人都到了門口,還是不愿意進去。
跑車在大雨中駛離宴會廳,看著那道決然的背影,謝彥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當年或許是謝家的人趕走了謝疏慵,但現在,卻是謝疏慵主動選擇,不再接納謝家的人。
雨來得迅速,短短幾分鐘就形成滂沱之勢,把整個垂釣臺都籠罩在煙雨中。
池清臺撐著傘疾步往外,但哪怕有傘遮著,也有雨水斜斜飄入傘下,打濕了他的褲腿。
身后有車聲傳來,池清臺走到路旁避讓。
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近,最后在他身邊戛然而止。
池清臺抬眸,眼中映入一輛紅色超跑。車窗降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去哪兒”男人從車里探出頭,“這么大的雨,我載你一程。”
池清臺沒動,垂眸看了男人一眼。
謝疏慵昨晚值了個大夜班,今天又做了個手術,下午還搶救了一個出車禍的病人。一天一夜沒洗澡,下巴上胡茬都冒了出來。
他忙活了一整天,但并不狼狽,眼睛依舊清澈明亮。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竟然會飛葉子,讓人打胎,甚至還喜歡虐待床伴
見池清臺遲遲不動,謝疏慵隱約想起了什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瓶消毒液,把車內飾都噴了一遍,這才仰起頭說“上來吧,我已經消毒了。”
“不用,”池清臺收回視線,神情冷淡,“司機就在門外等我。”
謝疏慵“那我載你到門口。”
池清臺不再回答,撐著雨傘獨自往前。
他穿著款黑色大衣,手握黑色骨雨傘走在雨中,有股文人的清雋。
謝疏慵把車速放到最低,一點點跟在他身后。
今天是謝萬德的壽宴,整個垂釣臺車來車往,有人沒來得及減速,通過水坑時濺起了大片積水。池清臺時不時就要閃躲,狼狽不已。
謝疏慵看不下去,把車開到池清臺旁邊替他擋水。
這下終于沒有積水濺過來,全被那輛昂貴無比的超級跑車擋了。
“你和誰約的這兒”謝疏慵問他,“怎么連個臨時車證都不給你還大老遠讓你走出去。”
他本來只是閑聊,沒想到一旁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了過來,被黑色的雨傘遮擋了一半,漂亮得跟幅山水畫似的。
謝疏慵正想說點兒什么,對面的男人已經開口“你不知道”
謝疏慵“我知道什么”
池清臺“我是池清臺。”
謝疏慵思考兩秒,隱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剛才自我介紹時用的“我是”,而不是“我叫”。也就是說,他們早就該知道彼此的身份和名字。
再加上剛才池清臺的反問
“抱歉,稍等片刻。”
謝疏慵打開微信,點進屏蔽的消息記錄,果不其然看到了池清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