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雄蟲眉目疏遠,看著明顯興致不高,“這里太悶了。”
這一桌子雌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聽見這話又是高興又是愁。
高興的是起碼不會再擔心一會兒言行有失而得罪雄蟲了,但同時他們的企望也就同樣落空了。
不過等下找蟲打聽一下行程,讓自家雌子私下里過去也許更成事。
法維斯聽見林嶼這樣說,環視周圍,心中也很認可雄蟲的話。
這里確實烏煙瘴氣,悶的慌。
這樣的環境難怪雄主不喜歡了。
姿態端正的軍雌側身低聲俯首,松散的發絲蓋著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半輪廓線條明顯的下巴,讓其他蟲難以窺清他的神情“我陪著您出去走走”
林嶼看他一眼,點頭然后起身。
法維斯同樣站了起來,握住雄蟲的手腕準備一起出去。
迎面卻走來了一位軍雌走了過來,對著法維斯行了個軍禮,聲音恭敬“上將,蘭斯特溫元帥找您。”
法維斯眼眸幽深一瞬,蹙著眉頭,又看向了林嶼。
林嶼對此雖然意外時候卡的這么準,但卻并不介意,于是點點頭“你去吧。”
法維斯猶豫一秒,最后抬頭對著那只軍雌吩咐道“看好雄主。”
軍雌恭敬的點頭。
法維斯沉聲“雄主,稍后我就來。”
林嶼點頭。
見到法維斯遠離的身影,軍雌對著雄蟲做個請的動作“閣下,花園風景好一些,請跟我來吧。”
林嶼不疑有他,抬步跟上。
到了花園口,軍雌忽然站定,對著林嶼“您在這里活動就可以,稍后上將就會回來。”
說完后便轉身走到遠處,似乎是站崗一般。
林嶼抬頭打量著這座花園。
枝繁葉茂,花的品種也不少,甚至有些還是地球上能見到的品種花,這給了林嶼一絲熟悉感,不過有些破壞美感的是,這些花叢和樹木都被修建成了固定的形狀。
雖然算不上丑,但總歸是少些自然野性。
似乎每個家族都會在老宅里面修些花園噴泉,小路之類的景觀,尤其是鐘愛于在后花園中心修建一個花亭。
林嶼沿著十字路走了過去。
剛剛坐下,林嶼瞬間感覺有些頭暈,伸手一摸,臉頰似乎也有些發熱。
他有些疑惑,果酒有這么大威力嗎
但想了想,這種酒他第一次喝,也有可能是正常反應,加之風一吹倒也沒那么明顯了,于是林嶼收回手,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稍微又坐了一會兒后,雄蟲卻漸漸皺起了眉頭。
他感到了不對勁。
因為眩暈的癥狀不僅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反而正在一點點加劇,雄蟲有些茫然的抿了抿唇瓣。
在林嶼看不到的身后,花園口處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軍雌回頭,看清了來蟲。
布蘭德對著站在旁邊的軍雌開口“那酒你看著他喝了吧”
“嗯,但我要提醒您一句,元帥雖然允許了您的行為,但您不可勉強面前那位閣下。”
布蘭德聞言面上神情閃過一瞬間的不悅,但又因為里面的雄蟲而克制住了“知道了。”
他甩開軍雌,一點點踏離草地,走進面前的石子路。
乳白色的大理石花亭中央,一只漂亮的雄蟲正坐在其中,雄蟲似乎不大舒服,支著額頭,白皙側臉瑩然玉潤,面頰上掛著一絲恰當好處的暈紅,瞳如點漆。
布蘭德壓抑著心間的躍動,盡量模仿著法維斯的語氣和聲線,輕輕喚道“雄主。”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嶼聞聲回過頭。
一抹模糊白金色占據了他的視角,他歪了歪腦袋,眼神是無聚焦的發直。
雄蟲清潤的聲音被陡然的一陣風吹開,消散在花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