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維斯順著樓梯快步,衣角被甩在身后獵獵生風。
“雄主”
這一聲猶如鐘磬,重重的落在花園之中。
布蘭德慌張的站起來,看向花園口。
林嶼聞聲回過頭,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反方向走去。
一路撞進面前軍雌的懷里,被法維斯抱了個滿懷。
法維斯與林嶼在一起這么久了,他自然知道雄蟲常態體溫是怎樣的,僅一刻相擁而已,就明顯能感知到對方的不對勁。
他神情詫異道“您”
林嶼仰頭,軍雌這才看清楚雄蟲的臉頰上泛著的異常顏色。
雄蟲瞇著眼睛將他打量了一番,好半晌,仿佛找到了安全的港灣,將腦袋抵在軍雌的頸窩處,似有若無的呢喃“是酒”
“酒”軍雌復述著他的話。
法維斯立刻想起他們在三樓時他遞給雄蟲的那一杯子果酒。
他臉色猛然間一變,立刻抱著林嶼觀察他的狀況“您沒事嗎”
“有沒有哪里難受”
難道誰提前在酒里下了東西
雄蟲被軍雌的手錮的有些疼,他拍了拍示意他放松些,聞言又搖搖頭道“只是感覺有些暈”
雖然林嶼這樣說,但事關雄蟲的安危,非同小可,法維斯沒有遲疑的喚來副官,神情嚴肅“去,立刻調監控找到剛才雄主喝的那杯酒,送去檢查”
等他再回頭看向那花亭時,布蘭德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跑了。
但現在最要緊的并不是收拾布蘭德。
法維斯抱起雄蟲,往里面走。
很快,德爾文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上將,監控確認過了,那杯沒有被動過,就是仆蟲們錯倒了高度數酒,又忘了收走。”
法維斯平時在林嶼面前許是怕嚇著他,通常極少動怒,但此時很顯然他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面色冷峭,眼若寒冰,只一個字“罰。”
盡管已經做到如此,法維斯依舊不敢懈怠,雄蟲的身體有多么金貴的就不用說了,他也不想任何意外發生在林嶼身上。
就算那杯酒沒問題,也不能證明林嶼現在就沒事。
雖然他并沒有給雄蟲吃任何東西,但既然已經被換酒了,不排除三刀兩毒的可能性。
要排除有些東西單喝不要緊,混在一起要命的可能性。
“東西先留存,叫醫生上來。”
德爾文看了看自家上將懷里的雄蟲,嚴肅的點了點頭。
折騰了大半夜,還做了血液分析,在終于確定雄蟲體內只有酒精超標時,法維斯這才放下心來。
如果現在回府怕又是一頓折騰,而且還有事情等明天雄蟲醒來要處理。
跟醫生要了些解酒藥劑,干脆帶著林嶼回到了他的房間。
跟德爾文發了個消息,今天先將布蘭德看守起來,以防他外逃
。
雄蟲醉了酒以后肉眼可見的方向感一落千丈,進門時又沒看路,被門檻絆了一下,軍雌剛要抬手扶住,他自己又扶著墻站好。
法維斯確定他沒什么問題,又低頭去關門,哪知剛門剛落鎖,就見雄蟲回過頭慢聲對著軍雌抱怨“你推我。”
這就冤枉蟲了。
法維斯的手根本都碰都沒碰到雄蟲,就被控訴了。
軍雌一身風塵仆仆,忙的連個外套都沒時間脫,聞言有些無奈“是您自己摔的。”
雄蟲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
法維斯見他沒繼續說話,又繞過床邊拿過被子開始鋪床。
雄蟲顯然酒品不錯,喝醉后并沒有吵也沒有鬧,只是聽話的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
纖長睫毛低垂,黑色的眸子里沒有聚焦,垂著視線,很小聲道又很堅定的道“你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