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明顯還是希望今天這場醫鬧只是意外。
雄蟲低垂下眼睛,拽住軍雌的袖口,等法維斯回頭看他,聲音反而不如想象般急切“我記得,我已經在軍艦上做過檢查了。”
“明明沒有任何問題。”
“我認為不需要再重復檢查了,根本就是浪費”
軍雌盯著他,忽然疑惑出聲“雄主,您是不是害怕”
雄蟲的眼睫很輕的眨了一下“什么”
隨后蹙眉輕輕挪開臉,隱約有隱私被突然點破煩躁之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稍后給你打過去。”法維斯交代一句掛斷了視頻。
法維斯轉身,若是他剛才還是零星在心中起疑,那么現在便是將那些疑點全都串聯起來,徹底確定了。
軍雌看著對方眼中的抵觸不禁有些懊惱,上一次在軍艦上時他還當是因為自己那天惹了雄蟲,所以對方才不愿意配合他抽血、檢查,如今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怪他沒有早點發現,或者多詢問一句。
但法維斯也確實沒想到,畢竟這種特性在天性驍勇的蟲族極為少見,哪怕就最為弱小的雄蟲崽,怕針的狀況也是很少很少有的。
更別說雄蟲早已經成年這么久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連光能槍都敢隨便開的自家雄蟲,居然敗給小小針頭,尤其雄蟲看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甚至連戰場都敢硬闖。
這時,外門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隨即,門被敲響。
法維斯轉身“進。”
一只軍雌走進來,行了軍禮“上將。”
“什么事”
“米爾林上將傳信問要不要現在讓蟲過來。”
“你叫米爾林一切照備,那只從醫學院來的亞雌可以稍晚一點到。”
“是。”
下屬離開,軍雌林嶼已經打定主意不論法維斯怎么勸都不會點頭的。
他身體根本就沒問題,是對方反應過度了。
林嶼預想了很多,誰知軍雌竟直接半跪在了他腳邊道起歉來“雄主,對不起。”
“沒發覺您這么不喜歡。”
軍雌聰明的將害怕換成了不喜歡。
林嶼支著側臉,心情稍微平靜了些“跟你沒關系。”
他不喜歡生病住院除了那會讓他脆弱,其實大概還有一個原因。
小時候在孤兒院里他的并不怎么愛說話,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自然也不會是那種很討喜的性格。
但好在他生的很是漂亮,所以前來領養咨詢的人倒不少。
但他并不愿意跟去,與其去到一個他未知的地方,還不如按照自己制定的目光,無牽無掛的讀書、努力。
于是每一次有人來看他,他都會故意搞砸。
而當時帶他們的院長,似乎知道他不愿意去到領養家庭,找他談過幾次話,但他到底沒領意,所以這樣一來二去,幫他的心思也就淡了。
之后也沒怎么再管過他,畢竟孤兒院里有那么多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個個都照顧妥帖。
再加上他也沒什么朋友,于是變得越發沉默。
但這都不是他討厭打針的緣由。
林嶼依稀記得,那家醫院很小,路很難走,外圍的墻上有許多生銹的鐵絲網。
他們被帶去做例行檢查,這是為了領養做準備,縱使林嶼無意被收養,但依舊是不能例外。
那天去檢查的有十多個孩子,而隨行老師只有三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其中還有幾個年紀很小的。
那幾個都是老師最喜歡的幾個小孩,他們勻著手上的孩子,分別領去做檢查,但科室檢查有人數規定,所以勻到最后發現竟多出了一個。
檢查通常按照在孤兒院的學號來排,但無論是從前往后,還是從后往前,多出的那個無論如何也不會是林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