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結果是林嶼被單挑出來了,理由是他最為穩重聰明。
其實等一輪再去也可以,按照原則上也是要求這樣做的,但是有時候越是小的地方手續反而越是麻煩,如果單為多出的一人再去排隊,要耗費很久,那樣就沒車回孤兒院了。
如果打車便會多消耗一些經費。
他們那個孤兒院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經費是定量的,但活動所剩下不超過百分之十的可以由老師或者上級平分。
于是在簡單跟他交待完流程以后,八歲時還沒柜臺高的林嶼被獨自留下了。
好在林嶼足夠聰明,也知道開口問,雖然多費力一些時間,但他也磕磕絆絆的做完了大部分項目。
直到,他走進了抽血室。
那個穿著白大褂,言語間輕佻又惡心的中年男醫生。
林嶼清楚的記得,那人在看清他長相是眼中猛然放出的精光。
那急不可耐的神情和觸碰他手臂時的觸感讓林嶼在多年后回想起依舊是不可抑制的覺察到惡心。
只是那人比他高太多了。
若非孤兒院老師及時趕來看到原本只負責抽血的醫生竟然伸手去摸林嶼,甚至解他的衣服,一下子便明白了,連忙報了警,事情只會更糟。
林嶼依照蟲族的世界觀大致模棱的簡略的說了一下。
法維斯聽后久久無言。
最后只是將雄蟲的手抵在自己額心,默默的感受著雄蟲身上的體溫。
林嶼指尖穿過他的發絲抿唇“已經過去了。”
他其實不該跟法維斯說這個,只是,看著對方的眼睛,一瞬間竟沒有忍耐住。
軍雌嗓音有些頓“所以您是因為這個才不愿意做檢查嗎”
“或許吧。”
若說是陰影,那算不上,恐懼那就更遑論了。
畢竟當時那個人也只是摸了摸手和扯開了他的幾個衣服扣子。
再加上那都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如今對他殘存的影響也不過就是不太喜歡醫院不怎么愿意與人觸碰罷了。
若是在一般情況下,林嶼也根本不會表現的這么明顯,只不過大概是因為面對的是法維斯,所以哪怕是他,也會忍不住想要行使一下任性的權利。
或許真的就如同軍雌所說,他這是在撒嬌吧。
“難怪您那么不喜歡其他蟲觸碰您”
林嶼聞言卻道“你碰我可以。”
雄蟲這句話說的太快,竟讓法維斯一時楞住沒能接話。
法維斯正要說些什么,光腦卻傳來一陣震動。
軍雌抬眼,是米爾林。
他剛才已經交代過米爾林了,若非重要的時,不會率先打來的。
法維斯看向雄蟲,林嶼點頭示意他接。
米爾林似乎很忙,連通后一秒不頓“原定的亞雌臨時急事,所以我又找了我們科室一位成績極為優異的醫生給林嶼閣下檢查。”
法維斯“可靠嗎”
“放心,我敲打過他了,而且只要他一出這個門,我們的蟲就會跟著他一起離開。”
雖然他們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今天的事被泄露,一是監控,二也算一種變相的保護。
“不過盡管如此,小心駛得萬年船,法維斯,你不要暴露在他面前。”
“我知道的。”
他只是,有些擔心雄蟲。
法維斯看向雄蟲,很嚴肅的“雄主,檢查必須要做,我必須知道您身體上有什么問題,您不喜歡的話,我陪您一起,就在旁邊坐著,好嗎”
林嶼搖頭,軍雌以為是拒絕的意思,還不待法維斯露出為難的神情,便聽見雄蟲又接著道“我聽見米爾林的話了,我自己可以。”
“還是我陪您,沒事的。”
林嶼很輕的再次搖搖頭“我沒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