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雄蟲如此沉默,格納越發覺得自己問對了,他繼續加大籌碼“只要你說,你說出來我就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
別說全部如實相告,只要能夠讓法維斯難受,他愿意為這個答案付出一切
畢竟他現在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敗法維斯所賜的
林嶼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耳廓竟然隱隱有發紅的跡象。
林嶼撇頭,聲音是刻意壓出的平淡“無關位置,我第一眼就喜歡他。”
雖然他從未跟軍雌提起
過,但林嶼心里很清楚,從第一眼開始,對方就是不一樣的。
那么多雌蟲比他更先出現,但只有法維斯,是不一樣的。
法維斯聞言比格納更不可置信的看向雄蟲,怔怔的喃喃道“雄主”
林嶼似乎已經知道他要說些什么,于是輕聲斥道“什么都不許問”
法維斯心知雄蟲約莫是不好意思了,于是難得乖乖的點了頭。
他們這邊黏黏糊糊氛圍曖昧,而旁邊被綁著的格納都快要氣死了
他問這個可不是想要看他倆在他面前恩恩愛愛,他算什么他們的愛情推手嗎
好好的很
格納咬牙。
既然這個沒用,那不如就換點別的。
格納清清嗓子,語調忽然變得極其黏糊與感傷“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那幾年你在我家時那些我們共同渡過的,最為親密無間的時光。”
親密無間這幾個字還被特意咬的很重。
林嶼本能覺得他說的話不太對。
格納繼續道“你被你的雄父拜托到我們家那天,懷里抱著你那本書,心情很差,那時雌父還讓你叫我哥哥,你卻怎么也不愿意。”
“你總喜歡一只蟲獨處,喜歡安靜的看書,不喜歡我們任何蟲的打擾,你還”
“夠了。”林嶼冷聲打斷,終于聽出了他的意圖,立刻轉身去看法維斯。
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屬于格納的悶哼聲。
軍雌的眼睛不知何時被金色的亮光充斥,很明顯已經被挑釁到了。
法維斯在林嶼面前大多表現出的是一副全然無害且溫和的樣子,時刻優雅的貫徹著身為貴族的涵養,對待他既有謹慎分寸又兼具溫柔體貼,相處中林嶼在他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身為帝國上將的任何架子,整只蟲近乎于溫馴。
但那樣的狀態僅僅只是針對林嶼一人而已。
作為一個出生便已擁有大多數蟲族一生不能企及的天賦、家世和能力,法維斯自然不可能真像在雄蟲面前一樣全無棱角,那恐怕他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有不長眼的蟲當著他的面試圖與他爭奪最珍貴的伴侶,這是他為之所不能忍受的。
縱使伴侶的視線并沒有刻意停留在對方身上,但依舊是會讓他不住的心生煩亂,這是寫在基因里的,他們天性如此,從古至今便是出了名的好爭好斗。
在蟲族雄蟲、亞雌、軍雌這三種蟲中,軍雌大概是進化最不完全,最為接近野獸的性別。
他們天生的保家衛國的職能就注定了他們骨子里需得時刻保持著一些獸性與部分的原始本能。
而領地意識極其強烈的軍雌,對于伴侶的占有欲無疑是十足的。
林嶼伸手給他順了順毛,忍了讓忍,還是冷了臉“你語文很差嗎為什么有這么多廢話”
林嶼心知肚明他喜歡原主,這么說話十成就是故意的。
法維斯是他認定的伴侶,如若有誰敢公然為難法維斯,那就完全等同于為難他,挑釁法維斯自然也就是在挑釁他,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看著。
于是林嶼微微抬眸,眼中不耐一閃而過,聲音不大,卻格外咬字清晰,足以讓在場兩只聽覺極為靈敏的軍雌聽的清清楚楚。
“如果你繼續用詞不當,那么我每聽到一個,就親法維斯一口。”
法維斯“”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現在他是全天下最希望格納繼續胡說八道的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