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位之前聲名遠揚的名聲,也不敢再耽誤于是連忙開口告知接下來的流程“這里只能暫時搶救,保證閣下的生命體征不消失,但需要立刻轉到首都醫院。”
飛行器在深夜中飛速穿梭過安塞倫斯的上空。
以絕對超速的飛行速度。
米爾林被叫來時,還在看手上的資料,他只是掃了一眼法維斯的衣服,就知道情況有多糟糕了。
他走到法維斯面前,看著那雙青色雙眼中滿溢的哀求與苦痛,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我一定會盡我全部的努力。”
說完后他看向助手,道“換衣服去。”
法維斯知道雄蟲的情況一定極為糟糕,但到底還是超過了他的預期范圍。
他看著手中的緊急病危通知書,第一次那么強烈的對一只蟲產生了殺意。
雄蟲無雌父無雄父,目前唯一合法的親眷就只有法維斯,所以無論幾張全部都要由法維斯來簽字,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上將,這是病危通知書,請簽字。”
“上將,還請簽字。”
“上將,請簽”
一晚上,只要有蟲出來一定是那簽不完的該死的病危通知書。
法維斯滿身是血的不知道簽了多少份。
他獨自站在外面,伸手手術室的紅燈靜靜照著地面。
法維斯看著手邊一摞的通知書,突然間再次感到害怕。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靈魂中騰升起難以抑制的暴怒,他想起躺在臟污的泥地里的雄蟲,潔白的襯衫不復往日的干凈,像是一朵被誰無情折下踐踏的殘敗水仙花。
那是他法維斯的雄主,平日里連重話都舍不得多說一句的雄主啊
是用無數愛意和珍惜才能換取一個微笑的雄主啊
是他連磕一下碰一下在上藥時都會委
屈的抿唇的雄主啊
怎么會
法維斯捂住胸口,只覺得每一次心臟跳動都快要破碎開來,腦海中一遍遍閃回剛才抱著雄蟲冰冷身軀的觸感,往日的雄蟲雖然多數是冷淡的,但卻極為鮮活,不論是對他發脾氣亦是安靜坐在樓下看書,每一分每一刻都讓他為之沉迷,可如今他甚至無法感受到雄蟲的心跳和溫度了。
是他的錯,雄蟲是多么脆弱的生物,他不該離開一步的。
他不敢想象雄蟲在中槍后是以什么樣的意志堅持下來的。
法維斯開過很多槍也中過很多槍,可是卻沒有任何一顆子彈會讓他這樣痛。
縱使,這顆子彈根本就沒有打在他身上。
“雄主”法維斯痛苦的呢喃出聲。
安塞倫斯上午九點
一架最新的款的限量高流線型飛行器停在了軍事法庭前。
法維斯從中下來向著里面走去,他垂下眼,掃過被告臺上的赫提亞,一身極深極暗的血痕,渾身滿是山雨欲來的凌冽氣息,比起在醫院里的脆弱自責,此時眼中隱匿著層層殺氣,神情極為危險。
他一步一步的迎著眾蟲的視線,身形挺拔,波瀾不驚的走入法庭。
與過往相比,此時的法維斯破開從前身上完全的冷然,而變得像一把徹底開刃的尖刀,哪怕只是稍微靠近一點,都會被其銳利的尖刃所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