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倫斯的法庭是允許媒體直播錄像的,這一場可以說是近幾十年來涉罪最大的軍事案,從遠征開始就一直在受到關注。
此時法維斯說完后,大半攝像全部聚焦在了赫提亞身上,大部分蟲都對他接下來要如何辯駁極為感興趣。
“異議”
“事到如今還輪得到我有異議嗎”赫提亞迎著眾蟲的目光站了起來,聲音冷沉又帶著嘲意與不解,視線壓低“我做錯了嗎我難道比其他三軍上將差嗎我的天賦不夠高嗎我不夠努力嗎”
軍雌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話罷,他沉默的抬眼,如鷹犬一般如狼似虎的眼神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掃過場中眾蟲“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出身只因為出身,我在第一軍付出了多少同輩不能及的心血我比那些貴族努力多少倍我能走到這個位置是我辛辛苦苦的努力得來的成就,我沒有依靠任何家族勢力我比第一軍任何蟲都有資格坐到那個位置”
場內再次哄鬧起來,有不少蟲罵他癡心妄想,作惡多端,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平民雌蟲被他的言語震懾到,愣在原地。
法官用力砸下錘子“住口,赫提亞這里是軍事法庭不是你輸出你那些陰暗想法的臟地方”
赫提亞面對法官威脅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感到害怕。
他進第一軍是想要與太陽鄭高低,是想要超過太陽,想要向所有蟲證明就算是沒有絕對的天賦和家族他也一樣可以走到頂峰。
可太陽的光太大了。
于是他嫉妒太陽,想把太陽拉下水,可落敗的太陽幾經周折又再次掛回了天邊,甚至綻放出了比往日更璀璨的光。
赫提亞似乎終于冷靜了一些,“比起那些貴族,我們才該往上走,我們才更懂大家和這個世界想要什么”
“那些都是我做的,怎么樣”
赫提亞嘴角上揚,帶著仿佛最后的瘋狂“我沒錯,我只是運氣不好而已,我只是敗了,可我的路是對的,我永遠是對的”
陪審團其中坐的不少都是平民出身,他們也很懂平民的不易,聞言場面再次控制不住,響起密集的討論。
一只“他好像說的也不錯貴族確實太”
“我們平民的努力難道就要被一輩子無視嗎”
“那些貴族雌蟲憑什么這么對待我們”
法官見他如此不聽勸解,立刻示意助力“叫特警”
很快幾只黑色衣服的軍雌們便蟲上了被告臺,但還沒有靠近便被一道精神力毫不留情的碾了過來。
赫提亞畢竟是副將,又有著s2級的精神力,想要制服他,還是很有難度的。
就當法庭特警為此感到棘手時,忽而另一道極強的精神力靈活方越過他們,精準的打向了赫提亞。
赫提亞躲閃不及,被擊了個正中。
說時遲那時快,特警們當機立斷沖了上去給赫提亞上了手銬。
同時抬頭看向身在另一邊的法維斯。
那樣的速度威力和控制力,安塞倫斯目前唯有一蟲能夠達到,而除了眼前這只軍雌,完全不用再去懷疑別的蟲。
在全場的目光都落在軍雌身上時,法維斯此時卻扭頭看向被狼狽制服的赫提亞,眼中神情無波無瀾,甚至連最開始都殺意也摘不到一絲一毫,似乎這樣的赫提亞早已經失去了成為他對手的資格“你或許原本可以找到你自己的路,但這其中絕不包括以同胞性命的犧牲做鋪墊。”
“你口口聲聲為了安塞倫斯好,卻通敵叛國,惡事做盡,為達目的不惜讓整個先遣隊為你的私心陪葬。”
滿身血跡的法維斯高高在上俯身著一身整潔軍裝的赫提亞,嘆息似的發表了最后的觀點“赫提亞,你真的很失敗。”
隨著最后一句話,這場庭審終于到了尾聲。
以赫提亞的罪行,死刑是他對所做一切最好的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