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維斯轉起身繞到床的另外一邊,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將雄蟲從身后摟進懷里。
然后垂下眼緊緊盯著懷中的蟲。
雄蟲的體質太差,這樣的一個槍傷放在法維斯身上,一周的時間足夠他好的七七八八,但對于林嶼來說,怕是要傷筋動骨一百天了。
他每日在家一切都由仆蟲和法維斯來做,自己整天無所事事下來反倒變得有些無所適從,總想著要出去轉轉。
但對于他來說這個傷口很深,通常來講是不宜走動的,但是林嶼也不樂意天天悶在房間里,最后法維斯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他在樓下躺椅上待著看書。
林嶼的傷口愈合的很是緩慢,一周的假很快到期了,法維斯卻依舊不愿意離開林嶼半步,于是便將軍務搬到府邸,強行在家辦公,直到不斷軍部施壓,蘭斯特溫下了最后的通牒,勒令他三日內必須回到軍部復工。
在其位謀其職,哪怕他身為上將,在這件事上也沒有過多討論的余地。
法維斯彼時正發愁該如何將雄蟲帶去軍部,畢竟對方現在這個狀況,他除了放在自己眼前,放哪里都覺得不安心。
但如何叫雄蟲同意倒是個問題,畢竟在他心里雄蟲真的很不喜歡外出。
是個宅蟲。
“雄主,我明天就要走了。”法維斯走到林嶼身邊緩緩坐下。
雄蟲終于從書中抬起了眼看向他“去哪”
“我復職了,自然是回軍部。”法維斯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要如何跟雄蟲開口,誰知他話音剛落,便聽見雄蟲不緊不慢的道。
“我也要去。”
法維斯精心準備的措辭被噎了下去“”
林嶼只是覺得再這么下去身上都要躺的長毛了。
其實他覺得自己早就可以下地隨意活動了,畢竟槍傷的創口面積并不大,蟲族的醫療更發達,他這兩天都不怎么感覺到痛了。
尤其,走走對傷口也有好處吧,但他每次這么一提起,法維斯便以一副不能理解的眸光看向他,似乎他說出了什么極為荒謬的話。
然后強行將他按回到床上,極為認真的告訴他“雄蟲是很脆弱的。”
法維斯雖然最后還是決定稀里糊涂,不明白雄蟲為什么同意,但好在他們到底是目標一致的。
飛行器上,林嶼忽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拉過法維斯神情嚴肅的問道“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只軍雌里塔,他如何了”
就是那只之前為了救他的。
他醒來的時候就跟法維斯說過了,不過那時法維斯只說對方在醫院,情況并不好,許是怕他有負擔對自己的病情也不好,所以并沒有多說什么。
這幾天法維斯都沒再提起,林嶼心
頭一涼,莫非
“已經脫離危險了,如您一樣此時正在修養。那只幫過忙的亞雌拉德爾也妥善安排了,您不用擔心。”
那日救出林嶼后,法維斯便派蟲將那附近搜尋了個遍,果然找到了那個廢棄工場,那只救了林嶼的軍雌被赫提亞他們槍決,卻因為另一只行刑的軍雌恰好與他熟識,開槍時故意偏了位置,加之軍雌體質強硬,這才撐到了他們到時。
“那就好。”林嶼聞言算是微微松下一口氣,這說到底若非那只軍雌遭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他放出來,怎么的也算是他的救命恩蟲之一,他自然不希望對方真的就因此而死。
“我感覺他似乎很崇拜你。”
“里塔是第一軍的軍雌,他入軍部那年我短暫的帶過他們一些日子,他的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