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諭的腰還在成年雄蟲的手里抱著,他有點怕生,但是他很有禮貌,雪白臉頰有一點點紅,小聲的說“叔叔,我沒有被欺負。”
他和哈蘇納已經很好地解決了麻煩,不要再讓哥哥們知道,為他擔心了。
雄蟲揉揉他的眼角,手指被他纖長的眼睫毛掃過,就像鴉羽一樣輕,幼小的王別了別頭,很乖的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雄蟲耐著性子,哄著他,“王,你這么溫和的脾氣,怎么當蟲族的王每一只蟲族都是兇悍嗜血的野獸,你怎么會是一只柔軟無害的小蝴蝶呢”
言諭安靜地望著地面,雄蟲嘆了口氣,輕輕捏了捏他米粒一樣雪白的耳垂,柔聲說,“寶貝,要兇悍起來才行啊。”
言諭學不會兇悍,他不知道怎么回應,就只能乖乖的站著,讓他把自己的耳垂揉的很燙很燙。
聽到言諭今天被欺負了,慕修和慕瀾對視一眼,在面對這種問題上,平時關系冷淡的雙胞胎總能達成共識,絕不容忍。
慕修壓抑住怒氣,面上不動聲色,把小言諭抱到家庭迷你吧臺旁邊,慕瀾拉了個軟墊放在他座位上,再把他放下來坐著,平緩地說“寶寶,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剛才為什么沒有和哥哥說”
慕瀾不會和慕修一起追問他,他去調制飲品,打開頭頂的暖黃色燈光,照亮這一小塊溫暖的區域。
這樣的環境舒適愜意,小言諭僵硬的肩膀線條逐漸放松,漂亮的小少年低垂著頭,搖了搖,“哥哥,我沒事的。”
他還是不想說。
慕修覺得小小的王總是過于堅強了,分明是這么大的事,他就能一個字都不透露,自己吞進肚子里消化,是覺得丟臉嗎
畢竟言諭從小就很倔強,而且幼崽的心事總是很難猜。
好在慕修有無盡的耐心,他怕言諭害怕,畢竟那么軟一只崽,他連語氣都不敢說太重。
慕修把吸管插進營養液杯里,這無疑是一級營養液,現在家里這東西多的是,再也不用緊巴巴過日子了。
言諭抱著杯子喝,無精打采的,慕修心里舍不得看見他這副模樣,就抬起手來,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慢點喝。”
結果,蟲崽就抬起眼睛,委委屈屈地看著他,眼眶紅通通的,鼻尖也紅了。
很突然的哭泣,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一直忍著沒有說,直到有蟲戳破了這層心事。
慕修愣了,來不及思索,就把幼崽抱進懷里。
他思索片刻,得知了,言諭還小,沒有那么堅強,他向來不喜歡情緒外放,不喜歡大聲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被欺負了雖然不生氣也不害怕,但是會被關心他的蟲感動到。
“對不起,寶寶,是哥哥的錯,哥哥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發現。”
慕修很懊悔,揉著他蓬松的頭發,言諭搖搖頭,軟軟的鼻音說沒關系的。
幼崽可憐巴巴地依偎著他,手指纏著他的頭發卷起來,眼眶一不小心沒含住淚
,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到底是小,藏不住心事,本來堅強的心,總會因為一個溫柔的擁抱、一句體貼的話、一個親昵的揉頭而變得脆弱,變得不堪一擊。
幼崽哭的時候也不吭聲,乖乖的流眼淚,眼睫毛低垂,滿臉都濕漉漉的,泛著薄薄的紅暈。
吧臺后面的慕瀾看見言諭哭,一種更憤怒的感覺涌上心頭,他脖子上的拘束器開始冒紅光,說明他的精神力快到達峰值了。
不能在家里失控。慕瀾冷靜地想,他緩了緩,等情緒好一點,他才把手里所有活計都放下,走過來蹲下,仰頭望著他,“寶寶,怎么哭啦。”
言諭輕輕搖頭,他哭的太安靜了,又完全抵擋不住哥哥們的溫柔詢問,他覺得丟臉,轉過身把頭藏在慕修的藍白校服里。
小少年哭的很委屈,慕瀾手指尖有些顫抖,他努力克制想要撕碎什么的沖動,溫和地把言諭轉過身來,讓他看著自己。
那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很美,流起眼淚的時候卻太過讓人心碎,慕瀾的心都被他哭疼了,擦掉言諭臉上的淚痕,用最溫柔的語氣說
“寶寶,哥哥問你,今天你受欺負的時候,是不是哈蘇納幫助了你,所以你才沒有說”